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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他让她感到害怕了吗(1 / 1)

宋商猛地蹲下来,整个人都藏在水面下,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出来。

珠帘后静静站了个人影,因隐在暗处,并不能看清楚。

她盯着那人冷冷看了好几秒,随后意识到,这里是凌府,除了他,又能是谁呢。她暗暗吸了一口气:“我竟不知,你还有偷窥人的癖好。”

人影默立在珠帘后,随后转身离去。

宋商连忙起身去够浴巾,却不小心将春凳带倒,只听的哐当一声巨响,她心跳的厉害,连忙转头去看,珠帘安静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晃动。

盯着那珠帘看了好半晌,确定不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才稍稍放下心。

从浴桶中出来,将浴巾从地上捡起来草草擦了身体,穿衣时那衣带却如何也系不上,手掌控制不住在轻轻发抖。

宋商低着头,站在原地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将衣服穿好,发髻也梳理整齐,拨开珠帘,凌楚风手上端着一杯茶,静静坐在那里,见她出来轻轻投过来一瞥,随后低头喝茶。

因低头的动作,宋商不太能看得清他脸上的神色。

门半开着,凌思远不知去向,宋商走过去,将门完全敞开。

凌楚风意味不明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似乎在笑她的多此一举。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的感觉,也许是权力失衡,她现在有些怕凌楚风,再也没有以往在宫里的应对自如。

宋商默默站在那里,这里是她的房间,却因为堂中坐着的男人,一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好半晌,她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坐下来。

这里离男人远一些。

“在那里做什么,坐过来些,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似乎对她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就在这里吧。”宋商后面的声音极轻,几乎要听不见,“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凌楚风叹息一声,毫无征兆地站起来,男人身高腿长,很快就走至身前。

宋商这时才发现她坐在这里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凌楚风站在身前,低头看她,这时候离得近了,加上对着光线的原因,男人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就连那些许疲惫也十分清晰。

宋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就低下头去,两人一站一立,又离得近,这姿势很容易叫人联想翩翩,很快她就感到尴尬,抬头不是,继续低头也不是。

凌楚风又是低低的一声笑,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略显局促的手,她挣了挣,叫男人握得更紧。

“过去坐吧。”他轻轻叹口气,明明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却说的很体贴她一般,“这里也没有别的位置,我过来,你反而不自在。”

宋商抿唇:“你先松手,我自己能走。”

他倒是很快就松开:“我这不是怕你不过去么。”

“那也没有先去牵别人手的道理。”

她很快堵回去。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肉眼可见的小心翼翼,她下意识的堵嘴与反击,反而令他真心实意地笑出来。

“思远呢,是去别处玩儿去了吗?”也许是两人真的无话可说了,宋商随意挑起一个话题。

“叫人领走了,他出来这么久,也该识字了。”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一般情况下,三岁就开始读书,三字经、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这些都是要在六岁前读完的。

凌楚风家风严厉,对此要求只会更加严格。

宋商也就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多说,没想到凌楚风话风一转,忽然主动提起刚才的事:“对不住,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在沐浴,无意冲撞了你。”

他话里话外都在道歉,可宋商看他微微上挑的眉,深潭般凝视她的眼睛,并没有感受到他多少诚意。

反倒像调戏。

宋商心里仿佛叫什么梗住了般,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在胸口。刚刚在净室里好不容易压下的慌张恐惧情绪再次涌上来。

她控制住抬手抚摸胸口的动作,双手却在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是思……是因为不小心撞翻茶壶,将衣裳打湿了。”

凌楚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女人的手。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每次慌张心乱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轻轻摩挲另一只手背,很明显的安抚的动作。

男人的眼睫微微下垂,他让她感到害怕了吗?

宋商低垂眉眼:“你不是说要和我讲话吗,你想说什么?”

女人并没有给出想要的反应,凌楚风眼神暗了暗,面上却露出一抹笑:“就是随便聊一聊,商商。”

他叹口气:“不要这么官方,这么急着赶我走。”

女人却如炸了毛的小猫儿:“不要这样叫我!”

商商,是谁允许他这样随意叫她的名字!

宋商知道她的情绪过激,却控制不住,愤怒仿佛变成一团火在胸腔内燃烧,登时就口干舌燥起来。

她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茶水,拿起茶壶倒水,手控制不住在抖动,水倒出杯口,桌面一片湿漉。

凌楚风静静看着,眼神晦暗不明,没继续开口刺激她。

宋商忽然想起什么,问他:“那天,那天你说皇兄没有死……”

她忽然止住,心中提起一口气,这段时间她一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天的事情,直到刚才,他说的话忽然在眼前浮现。

就连声音也变轻了,似乎生怕重了些,那人也随之碎了:“你那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商直直地看着他,可男人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迫切的心情,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口,直到她焦躁不安地站起来。

凌楚风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臂还在轻轻抖动,却没有再挣扎:“我已经说过了,他没有死,你只要记住这个就行。”

“再多的,你也不要问,我更不会说。”

男人轻轻叹口气,心中知道她这是在犯倔呢,也不过多强加,直到她回过神来,将手抽出来。

窗外自然光落下来,凌楚风端起她刚倒的茶水,这时候没那么烫,温度正好,女人目光落在他手上,接过去,苍白的唇色随着温热茶水的咽下,似乎有回温一些。

“你放我走吧。”

女人忽然说道,声音极轻。

凌楚风先是一愣,随后是一笑:“现在外面这样乱,你也不再是公主了,出去就是活的靶子,谁都可以将你抓过去要赏赐。出去,除了我这里,你又能去哪里呢?”

宋商知道他说的没错,可也不愿就这样被他的话套牢,余生就这样困在他的府邸中。

“我会自己想办法,会好好活下去,不叫人抓住,更不会拖累你。”

连说四个会,每一层意思都是一座高山,稍有不慎就会从悬崖坠下,摔个粉身碎骨。

凌楚风知道她心里很有主意,说的也不是假话,手掌不自觉微微攥紧,也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将她放走。

“不要多想,你就好好住在这里。”

男人轻轻一笑,似乎只当她是在说笑,又或许是增加酬金的砝码:“我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有什么问题,吩咐下去就好,若是遇到不能做主的事情,下人会过来通知我。不要多想,先安心在这里住下。”

宋商闭上眼睛,只当他是在拿话敲打自己,不知在屋里坐了多久,屋里渐渐黑了起来,侍女以为女人不在,正要进来掌灯,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声音:“放这里吧,我自己来。”

自那日后,凌楚风开始留在这里用晚膳,宋商刚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只低着头吃自己的,并不理会他。

渐渐的,再忙他也会过来用饭,她不说话也没关系,沉默吃完饭,嘱咐一两句,送些小东西再走。

直到他将公务也搬过来,宋商忍无可忍,讥笑道:“在前朝公主面前处理公务,你也不怕泄露朝廷机密。”

她特意在前朝公主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谁知凌楚风只是淡淡一笑,甚至长臂一揽,将她揽进怀里,坐在大腿上。

宋商仿佛坐在烧红的铁凳子上面,连忙站起身,怒目而视:”你……”

你了半晌,却是将男人的耳朵你红了。

这段时日,凌楚风仅仅是过来用膳,没有别的失礼之处,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现在却,宋商忍不住心想,还真是难为他忍了这样久,如今是终于忍不下去了罢!

望着男人红了的整只耳朵,女人胸腔上下微微起伏。

凌楚风心里仿佛揣了一只兔子,在扑通扑通跳动,抬头却见女人冷冷站在那里,神情冰冷,眼睛里不见丝毫温度。

仿佛叫一桶冰水自头顶浇下,周身火焰退去,心脏也被一只手强硬掐住,轻轻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是吗?”

他轻轻一笑,拽住她的手腕,强势拽到腿上,不顾她的挣扎,死死困在怀里:“公主想看,便是朝廷机密,臣又哪有不从的道理。”

“只是。”

他撩起女人挣扎间掉落的一缕青丝,暧昧吹了吹,见她眼角泛红,用力握住那只妄想挣脱的细腕:“只是臣从不做善事,公主是否也应该拿出些诚心出来。”

挣扎间,有什么抵上来,宋商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空着那只手伸手往下去摸,她以为是玉佩,却又不太像,她没有多想,下意识就伸手拨开,不曾想会弹回来,又硬又热,有变大的趋势。

她终于反应过来,又急又怒:“你无耻!”

女人的脸赤红,嘴里骂着他,却又转向一边。

凌楚风望着她的侧脸,脑海中却情不自禁浮现出在戏楼,宋商目不转睛地看着青莲的样子,目光沉醉,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等肮脏事。

卑贱的戏子,惯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将女人缠得宫门紧闭,连门也不舍得出去。

心中压抑的妒火稍有风吹草动,就熊熊燃烧起来。

凌楚风俯身靠近她,呼吸温热,轻洒在女人颈边,声音很轻,一时之间暧昧徒生:“我无耻?明明伸手去摸的是公主,却反过来说臣无耻,臣可真是冤枉。”

宋商一时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无耻,脸皮这样厚的一面。

“我才没有……我只是……我以为……”

宋商磕磕绊绊,连换了三种说法,发现不仅解释不清,反而像是在欲盖弥彰,打情骂俏。

凌楚风轻笑:“你以为什么?”

很愉快的模样,甚至很期待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女人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宋商在心里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够了!”

这段时日他的种种行为,两人心知肚明,时不时过来坐一坐,日日过来用膳,不过是在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接下来又是什么呢,是不是两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滚到床上去了。

她何时被人这样作贱到这种地步。

凌楚风不防她情绪激动如此,忙揽臂抱住她,这样的举动落在女人眼中,便成了一种变相逼迫。

宋商此刻还坐在他腿上,男人的手臂是如此的坚实有力,牢牢禁锢着自己,她只觉胸腔里又慌又闷,像是在里面竖起一堵墙,又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劈,不管是那种设想都让让她感到呼吸紧迫。

失了风度也好,撒泼打滚也罢,宋商低头咬住男人的手臂,死死咬住,以一种势必要将一块肉咬下来的冲动,在他吃痛松开桎梏的空档,忙从他身上站起,从房中奔出。

因为凌楚风的到来,院子里并没有奴仆守着,许是默认两人会发生什么,因而都十分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宋商很顺畅地从院中跑出。

这完全是临时起意,冲动而为,宋商从没在晚上出来,也从未欣赏府里夜晚的景色,她的心不属于这里,自然也没有那个兴致。

现在终于出来。

多亏当初这座府邸是她选中的,她十分清楚马厩是在何处位置,一出院门,她的目的就十分准确,解开一匹最壮的马,几乎是不要命往马屁股甩动长鞭。

所以事情发生的时间非常短暂,凌楚风根本没想到她会跑,并且会跑得这样快,等他追上来的时候,女人已经驾马离去。

这种不要命的逃法令他心神俱裂,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一面解开马绳追上去,一面冲着马场中被惊动的护卫呵斥:“愣着做甚,快追上去!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一群人驾马追去,女人背后没有长眼睛,却也知道身后阵仗的浩大,猛地连甩马鞭,烈马嘶鸣,已然失控,几乎要将马背上的女人掀入马蹄之下。

“宋商!危险!快停下来!!”

凌楚风从来不知她竟有如此气血,看着那随风晃动的瘦弱身影,心中又惊又惧,什么想法都抛之脑后,只想如何令她停下来。

宋商喉口一片血气,手掌被震得发麻,几乎要握不住马绳,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眼睛也要睁不开,现在只要一个稍不注意,就会被掀翻在地。

艰难咽了咽唾沫,要坚持下去,宋岐还活着,她一定要找到他。

宋商心头一震,身上似乎又有了力气,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将马绳在在手掌上缠上几圈,再压低几分身体,好保存一些力气。

“宋商!”

凌楚风竟追了上来。

宋商心中一慌,连忙扬起马鞭,这个时候身上本就没多少力气,连趴卧在马背上都困难。

前面刚好有个小坡,她被翻跃的推力震得手臂发麻,马鞭从手心里甩出去。

宋商愕然,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冷风刮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商商。”

凌楚风的声音放柔里些,仔细听却发现有些破音,脸上的表情也是冷肃凌厉的,对上她的眼睛,刻意放柔里些,这种转变十分生硬,以至于那种故作柔和、诱哄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别怕,商商。”

“我会救你的。”

救她?

宋商冷冷一笑,狠狠拽住马鬓,平时骑马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不能碰的,极易引起马的暴怒失控。

眼看着就要将那些跟屁虫远远甩在后面,腰间一紧,凌楚风竟然凌空翻到她的马背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宋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想些别的。

她听到身后男人剧烈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呼吸,就像一面虎皮鼓,每一次跳动,每一次呼吸,那声音就像沉闷的鼓声在耳边响起。

呼。

呼呼呼。

咚咚咚。

一从马背上下来,凌楚风就不知风度为何物,握住她的手臂猛地往外走,那力气极大,像根铁臂,无法挣脱。

拽住她就跟手里随便抓个东西,丝毫不需要考虑是否会发生损耗,坏了就丢掉,反正也不重要。

“痛!”

宋商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一双手臂又痛又麻,还被他这样猛力拽着,一时之间只觉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偏偏那痛是那样真实。

就在她支撑不住,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凌楚风冷不丁停下来,她正好扑他怀里。

鼻子撞在坚硬的胸膛上,一瞬间尖锐的酸麻堵在鼻腔中,宋商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生理性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宋商感受到有一束沉默的目光落下来。

她抬眸,眼睛里噙着泪,并不能看清,直到她眨眼,那泪掉下来,凌楚风却已经将目光收回。

她只能看到他冷漠的侧脸。

宋商说不上心里的感受。

此刻冷静下来,后背上全是冷汗,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凌楚风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却并不会后悔。

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机制,她很少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可自从凌楚风口中得知,宋岐还有生还的可能时,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那一刻她甚至不忍去怀疑。

只要怀疑一分,宋岐便会减少一分的存活几率。

宋商垂下目光,从他怀中出来。

“你真是疯了。”

凌楚风冷声道。

似乎这样还不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凌楚风冷冷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却并无暧昧氛围。

因为低头的动作,她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宋商知道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楚风目光很冷,令她很是陌生。

还有害怕。

宋商说不上这样的感受,忍不住想要后退,捏住下巴的大掌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愈加用力,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心中的无名火登时上来,宋商猛地一挣,他这时却是很快就松手,她被这力道带着,往后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宋商心中又气又恨,在心中冷冷道,不久前他还语气温和,好言相劝,想将她哄的从马背上下来,这会儿目的达到,便冷言冷语起来。

此前她还是公主时,还从未发现他是这等阴晴不定之人。

想到从前,他又何曾这样对待过她,便是不小心碰到手掌便会脸红,又如何会像现在这样屡屡做出僭越之举。

这段时日他的种种轻浮浪荡之举浮上心头,宋商只觉得再无法忍受,拂袖转身便走。

擅自离府,夜奔而逃,若不是他及时赶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猛地浮现在马背上瘦小的身影,包裹在被疾风猎猎吹动衣袍中,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鸟,似乎一个没看住,就要从眼前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一种无疾而驰的情绪,而是一只一直插在心中的暗箭,每当想起,周遭骨肉便隐隐作痛。

将她留在府里,府宅里所有的物件摆设也全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在她眼中,这一桩桩一件件便都成了指向他的利箭。

虽口中未说,她的举止,她看向他的眼神,无一不表现出她的疏离与冷漠。

自他回来,便只能眼睁睁看她将自己一点点抽离,如此轻易。

游船上一身红衣,是这样惹眼,叫他一眼就看见。

身边却不知围绕多少莺莺燕燕,年轻俊俏,多才多艺,只怕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腌臢手段。

每当夜深人静,被嫉妒与欲望啃噬的每一刻,一想到会有人将这些下贱的伎俩用在她身上,心中的妒火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炙烤着他。

而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冷淡。

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又何错之有!

这些日子,她虽如愿住进来,他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每当他靠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就会微微侧过去,躲避他的目光,樱红的唇微抿,自然光柔和洒落,让那处显得愈发柔软饱满。

似乎是察觉他的目光,女人眉尖微蹙,又很快松开。

他亦能察觉自己逐渐失控的心。

凌楚风心中本就大怒,一言不发地将女人拽离,也只是怕泄露心中情绪,免得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

似乎离那匹倒地不起的烈马越远,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

凌楚风心中如何不知,女人对他心生不满,于是他做什么都是别有所图。

可当她还想当着他的面逃跑时,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登时就断了,女人那被风扬起的衣袍仿佛化作一对翅膀,瞬间激怒凌楚风。

他眼中只剩那翩飞的翅。

凌楚风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拖进怀中。

他低头,看着女人赢弱美丽的身体,修长白皙的颈,此刻就被他扣在掌中。

只要轻轻一折,多年来困住他的魇魔就会从此消失。

“还想当着我的面逃到哪里去?”凌楚风深深凝视着她,“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男人的声音极低极冷,宋商心中忍不住升起恐慌,抬眸看过去,在触及他目光的那一刻,心也在一瞬间坠入冰冷的湖底。

从未有过的目光,冷漠,高高在上,袖手旁观。

如同他一直做的那样。

或许,宋商心中的猜想在此刻越来越清晰,他也是推动一切发生的幕后之一。

女人的目光无法忽视,还是这样直接,一眼就让人看透心中想法。

“你当初进宫接近我,本就目的不纯,对不对。”

凌楚风抓住她一缕被风吹乱的青丝,倒是很快就承认:“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会一眼就看中我,留在身边。”

她接着问:“是为你父亲报仇?”

见他默认,宋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大。”

凌楚风微微一笑,替她说接下来的话:“也没想到心生妄逆之心,竟会逆反成功,对不对?”

“商商。”

男人一声轻叹,撩动她发丝的手,仿佛在轻轻拨动铁链,宋商耳边一阵哗哗作响。

“有时我也会想,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那夜过后,宋商一病不起。刚开始只当是小风寒,可吃过药,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连床都下不了。

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房间里都是缠绵不去的药草味道,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每次大夫过来,都说她是忧思过甚,宋商不觉得自个儿在忧思什么,可这病的确是迟迟不见好。

时隔半月,她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恰好外面阳光正好,想搬张躺椅放在院子里,婢女说她尚在病中,不可见风,只能开半扇窗,合衣躺在美人榻上。

阳光懒懒照在身上,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随风晃动,沙沙作响。

半月来疾病缠身,吃过药就昏昏欲睡,往往一睡就是一整日,一时有些不知时日,也因此无暇去想其他。

现在躺在这里,不再是神思混沌,她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静。

只可惜,还未欣赏多久,叫不速之人打破。

凌楚风推门而入。

宋商的目光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响,慢慢落在男人身上。

凌楚风走得很慢,随着距离的靠近,越发坚定。

这也是时隔半月,宋商第一次见他,脸庞俊美,越发坚毅,眉眼微垂,沉沉落在她身上。

脸上有微微的疲惫,甚至脸颊、下巴处长出点点青茬。

宋商微微一怔,想必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过的很好,都忙得没有时间去清理脸上的胡茬。

凌楚风沉沉看了她片刻,将她从美人榻中抱起来。

宋商久在病中,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平常都扭不过他,遑论是现在,因而很顺从地就被他抱起。

她静静躺在男人怀中,视线仍追逐着窗外,很快男人腰身一转,用她的脚尖挑开内室的珠帘。

凌楚风大步走至榻前,将她沉沉压在床上,宋商不妨他会如此,身上沉沉像压了一座山,重的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眼神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在她感觉脸要被那视线擦破一层皮时,他抬手去解她的衣襟。

宋商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只低头静静看着他动作。

凌楚风起先还很沉静,琢磨她衣襟上的盘扣,明明身上的衣服是很平常的款式,稍一思索就能解开,他却很快不耐烦起来,拽着衣襟猛地一扯,衣裳在他手上撕裂。

两团乳白的软肉跳出来,男人深受刺激,呼吸瞬间粗重。

宋商望着他手中那片衣衫出神,这么简单的衣衫款式都不会解,而是直接上手撕,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在哪里养成的习惯。

想必凌清岚不仅早已将自己准备妥当,还会去帮他宽衣解带。

“为何不挣扎?”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宋商回神:“这不是你早就想做的事吗?”

男人冷嗤一声:“你倒是清楚。之前还会视而不见,现在却是连装也不肯装了。”

宋商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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