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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殿下裹着毛茸茸的毯子,若有所思的看看坐在自己周围的这些年轻的孩子,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闪过一抹满意的笑容。
回想他在这些孩子的这个年纪,虽然跟他们一样意气风发,但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就是过于自负、过于自大。曾经有人说他眼高于顶,当时他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并没有错。
而眼高于顶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都受到了牵连,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下一代。
不过,年轻的这一代表现不错,他们跟自己一样很优秀,却不像自己一样那么自以为是,他们对任何消息的来源都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轻易做决定,总是要反复的斟酌,尽他们自己最大的能力来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宁王殿下稍稍松了口气,观察了这么久,他可以放心了,有生之年,他是可以看到他们终结跟澹台家的这种长达几百年的纠葛,而功臣就是眼前的这些孩子们。
“王叔?”沈昊林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吗?”
“没。”宁王殿下轻轻摇摇头,“你们继续说,我听着呢!小白说,这是一个迷局?”
“对!”白萌点点头,“王爷有不同的看法?”
“局是一定的,但未必是迷局。”和宁王殿下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他们想的是一样的,沈茶才解释道,“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未必就是个局,而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要跟那个所谓的她鱼死网破。从目前的这个局面来看,至少澹台云任这一方主动撕破脸,站在了那个她的对立面。”沈昊林赞同沈茶的说法,“如果余武和钱老头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家庙里的那些小木盒子……恐怕并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了。”
“什么意思?”白萌趴在桌子上,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你们是说,钱老头押送那些小木盒子来西京,目标并不是余武,而是余达和余山?”
“杀鸡儆猴。”宁王殿下笑眯眯的点点头,“是要告诉余达和余山,乖乖配合余武,否则,他们的下场跟那些小木盒子是一样的。”
“这……”金苗苗看药方看得有点眼花,放下手里的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算是跟那个她正式开战、真正的撕破脸了吗?”
“所以,那个她到底是谁呢?你们刚才说,余老夫人已经死了,那么,真正有嫌疑的只有那位澹台夫人。”白萌揉揉自己的脑门,“可我记得之前是谁说来着,澹台……嗯,叫什么来着?对,澹台云任,他的生母已经过世了,现在的这位澹台夫人,似乎很少有人提起,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历,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样的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一个以擅长算计人心的家族耍得团团转呢?”他耸耸肩,“所以,我还是更倾向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是澹台家的族人,心机、手段都不差,只缺那么一点点运气和出身,利用族人一部分不满澹台云任和余武的这一点,在私底下大做文章,渐渐形成了气候。”
“大统领,你错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沈茶朝着他轻轻摇摇头,“你记得余武嘲讽钱老头的话吗?”
“嗯?嘲讽钱老头?”白萌一脸茫然,“嘲讽什么了?”
“他说,那个她那么擅长蛊惑人心,有几个人没有被她蛊惑过呢?就连钱老头这么冷静的人,都上了这个人的当。”金苗苗在暖厅里面转了几圈,朝着白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请注意,他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些人都被算计过,且心甘情愿。如果是大统领所说的那种情况,只有澹台家的老家主能做到这一点吧?但那个时候,老家主已经过世了,根本就不可能操控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