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冷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跟着那护卫走了。
柳卓盯着两人的背影,扶着车壁的手越抠越紧。
末了,摇头哼笑一声:“美色最易动人,却也最易被弃之。”
人与人之间还是利益关系更为牢靠。
所以,他宁愿做卫之淮的门下客卿,也不愿做恃宠床伴。
叶安年上了马车,就见卫之淮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懒懒的靠在软垫上,双目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
他穿着一身朱樱色长袍,单手撑着额头,脖颈上一圈一圈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对于叶安年上车的动静,他丝毫没有反应,依旧安静地坐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叶安年倒是巴不得他不理自己,这样他还能自在一些。
虽然卫之淮和柳卓他都讨厌,但如果非要让他选一个与之共乘的话,他还是会选柳卓。
毕竟,柳卓只是说话难听了点,他不搭理也就是了;但卫之淮,他却是猜不透的,也不知道这人会做出什么事。
好在这一路上,卫之淮都一直在闭目养神,基本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变过。
叶安年坐在马车里最靠外的地方,尽可能与他拉开距离。
快傍晚时,马车才终于驶进京城,没有入宫而是直奔城内的太子府邸而去。
直到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卫之淮才缓缓睁眼,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叶安年道:“本宫的脖子受了些伤,不太方便开口,并不是有意冷落你。”
叶安年本就不在乎这些,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微怔了一下,很快道:“无妨。”
卫之淮便没有多言,率先下了马车,叶安年随后跟上。
府邸很大,叶安年跟着他七绕八拐了半晌,才在一座临湖水榭里驻足。
卫之淮一掀衣摆,率先坐下,叶安年便也跟着落座。
两人对坐无言,卫之淮招手引来了婢女。
不多时,两人面前的小桌上就摆满了瓜果点心和热茶果饮。
“随意就好。”卫之淮道,“你既愿意随本宫来此,想必是已经有了可以同本宫谈条件的资本。说说吧。”
叶安年也不同兜圈子,直接将他带来的那个用布包裹严实的盒子放到了桌上。
“东西我带来了。”
卫之淮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一瞬,继而笑了起来。
但,许是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他只笑了几声就硬压了下去。
看向叶安年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会办这种蠢事。”
心中一沉,叶安年已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卫之淮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