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骂声就停了,只听见一阵凶巴巴的犬吠,掺杂着吴香莲“哎呦妈呀”的惨叫,渐渐远了。
又过了片刻,外面彻底消停下来,听得“呜呜汪汪”的几声哼唧,叶安年拉开门,一颗黑黝黝毛茸茸的狗头就挤了进来。
铜钱耷拉着舌头蹲坐在地上,尾巴摇的欢快。
叶安年摸摸它的头:“好狗,晚上加餐。”
“汪!”铜钱高声答应。
累了一天,两人夕食都做的简单,煮了些之前包好的饺子,热了热剩菜,简单吃了些,就各回各屋,各自休息了。
福崽和丁秋年纪小,精神头旺盛,两人关起门来,就开始数起各自得了多少红包,看着堆了一床的铜钱、碎银和银票,笑得小嘴都合不拢。
至于江竹和叶安年,两人先是躺在被窝闲聊,后来聊着聊着就滚到了一起去。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直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叶安年正在穿衣服,就听到福崽在院里大叫了一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扣子都没系好就跑了出去。
结果,却见福崽一脸难过的蹲在雪人面前。
“哥哥,雪人化了。”
“出太阳了,肯定要化的。”叶安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福崽又一指旁边排排坐的小鸭子、猫猫头和小葫芦:“这些也都化了。”
“等下雪了,还能再有的。”叶安年安慰他。
可福崽还是兴致不高,回屋拿了雪夹子,找背阴地方还没化掉的雪,继续去夹小鸭子。
但这些雪经过一天一夜,已经没有刚下的时候喧软了,也不好成型,他夹了半天,也只夹出了两三个好的。
叶安年看着他一个人固执的蹲在那“吭哧吭哧”夹鸭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有点可爱呢。
“笑什么呢?”江竹叼着杨柳枝拧成牙刷,凑了过来。
叶安年指指蹲在院子角落的福崽:“小孩儿钻牛角尖呢。”
江竹看了一会儿也笑了。
叶安年:“你小时候,干没干过?”
“嗯,”江竹想了一会儿道,“我刚被老头儿捡回去的那会儿,他教我功夫,家门口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我每天要做的就是用一把竹剑砍那树林里的一排树,要砍三百下,什么时候把这一排树都砍倒了,他就什么时候正式教我功夫。”
“那时候年纪小嘛,时间一长就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我就盯上了树林里的一棵长得特别笔直的树。每次砍完老头给我规定的那排树,我就砍这棵长得直条的。”
“老头每次看见都会制止,但是那时候逆反心起来了,他不让我砍,我就非要砍,我背着他偷偷砍。他不是让我砍三百下吗?这棵树我就砍五百下。”
“后来呢,你真把这棵树砍倒了?”叶安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