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等到他老了,这样的偏激会随着岁月迁移,所经所历之事改变,要么变得多些,要么变得少些。
无论如何,不外乎这两种结果。
而这两种结果的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所谓老的时候。
曾品正心中心思活络一番,面上的微红已尽下,淡淡道:
“仵作老伯海涵,品正受教了。”
说得风轻云淡,但阴十七还是听出了曾品正语气中的真诚,她不由松了口气,转对卫海道:
“人到齐了,卫捕头说吧。”
半个月前,江香流在亲手翻出黑袋里的两个手掌,在他的伙计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后,他也就比伙计坚持了几息,也跟着骇得脸色惨白,一大早在自家店门口大吐特吐,最后整个人虚脱趴在店门口。
待到左边隔壁店铺开好铺面,江香流卖的是香烛纸钱,隔壁铺子卖的则是棺材。
棺材铺老板是个驼背瘦子,年界古稀,人称王老。
王老扶起虚脱的江香流,急问怎么回事?
江香流已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完全,抖着手指向那个人皮灯笼与一黑袋碎肉手掌。
卫海说到这里,想起听闻的一件陈年旧案,不禁对这位王老多解说了两句:
“王老孤苦无依,老妻早逝,膝下无儿女,向来是孤身一人撑着棺材铺,许多人都劝王老领养个儿子好送终,可王老就是不听,说什么死了就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送不送终的没什么所谓……”
而王老,其实原本是有个儿子,叫王二柱。
叶子落问:“那这个王二柱去哪儿了?”
冷仓然早吃完了糕点,连茶都喝了个精光,他听到叶子落这样问,叹气道:
“也是王老命定无子,王老夫妻早年不育,怎么求神拜佛求子都无用,好不容易到了王老三十九岁时,王老妻子意外之喜怀了胎,在王老四十岁那年才生下王二柱这一根独苗,倘若王二柱没死,今年该是……”
卫海接下道:“王二柱执行斩刑的时候,才十七岁,时过十三年,倘若还活着,今年该是而立之年,三十岁了。”
曾品正本没什么兴致,听到这里不禁抬眼看向卫海:
“斩刑?这个王二柱犯了死罪?”
阴十七听到卫海这样说,也脱口想这样问上一问,可被曾品正抢了先,她不由看向提起罪刑来便显得有点兴奋的曾品正。
叶子落也睨了眼曾品正,只觉得曾品正问卫海话时,那眼里的璀灿是怎么掩也掩不住。
卫海点头:“嗯,十三年前,我也不过十岁,当时那件案子轰动一时,因着年纪小,家中父母都不肯让我听得太多,具体我不太清楚,后来长大进了衙门,我才知道那件案子的档案早在结案之后不久,便被全烧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两手掌
提起十三年前的案子,卫海与冷仓然突然都齐齐想起了什么,竟是同时一个激灵。
卫海满眼惊慌,冷仓然更是一下子站起身来,兀地令在场另三人猝不及防,没得吓了一跳。
阴十七心有所感,似是想到了什么,问:
“到底是什么案子?”
叶子落也觉得卫海、冷仓然两人同时想到的事情很不寻常,特别是向来最将情绪摆脸上的冷仓然,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曾品正则是若有所思地瞧着被吓得不轻的冷仓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