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有几分把握去答应纪光发?
八月初十就是在明日了,今日也快要日暮,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人,她拿什么去答应去做保证?
空头支票么?
她不会做这样的空承诺,可她也不能随意许下连她自已都没十成十把握的承诺。
纪光发透着红红的眼眶盯着沉默着,不答应他话的阴十七:
“你是不是也没有把握?”
阴十七道:“我会尽力。”
叶子落也道:“纪光发,我们都会尽力,都不想谁再出什么意外,可你也得抓紧时间,把该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从而顺着这些线索找到青眉姑娘,倘若你再这样做无谓的激动,时间只会越来越少,青眉姑娘的危险也只会越来越大!”
差不多的话,同样的意思,刚才阴十七就说过了,叶子落再说一遍时,纪光发已没有如同方才那样激动,那样疯狂。
纪光发抬手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鼻子吸了两吸,他继续说凶手引他到民舍后的事情。
凶手见纪光发只看到青眉断掉的尾指,便害怕得抖得连腿都站不住地摊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嗤笑了一声,说只要纪光发听话,好好地服毒自杀,青眉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倘若纪光发自已想活,那便只能用青眉的命来换。
阴十七问:“你信么?凶手说的话?”
纪光发摇头:“不信,那人既然能在第一回的时候,让我把鹤顶红亲手转交到林涯手上,并给林涯递话,我想只有我死了,青眉才能活着,倘若我想活着,即便是青眉因我之故死了,我也活不长久,那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怎么可能放过我?”
纪光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当时害怕过后,他答应了凶手,只要凶手能保证青眉的安然无恙。
叶子落在这时问出一个关健问题:“凶手就没有威胁你,倘若你与我们实话实说,凶手会将青眉姑娘如何或将你如何?”
纪光发愣住:“没、没有……”
阴十七道:“看来凶手并不怕你与我们合作,将实情跟我们实说,那起先你为什么犟着不开口?”
纪光发道:“我以为我要是说了,他便会对青眉不利……”
阴十七又问:“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不怕了?”
纪光发这回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道:“纪光发,倘若你真不想说,应该没人能逼你,既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跟我们实说,那现在你突然想说出来,是不是在我与子落出正屋时,你收到了凶手的指示?”
这话一出,别说纪光发惊讶地看向阴十七,就连叶子落也是满眼惊诧地看着阴十七。
阴十七起身环视了正屋一圈,看着简陋到几近于无的摆设物件,几乎一眼望尽的正屋,最后她望了望梁顶,停留了一会后,收回视线看着纪光发道:
“这是很简单的常理推论,倘若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配合,突然间他想配合了,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我猜着我尚不能成为那个原因,因为你在屋里完全可以听到我与子落说的话,也就是说我去找邻居大娘问话的事情,你也能听个一清二楚,这样你便知道我说不管,其实并非全然不管,凶手我还是要抓的,那个住在你心里的姑娘,我也是要找要救的,只不过你不说,我想不出来什么,便只能先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