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今日可有见到卖女儿家小首饰的货郎?”
本以为阴十七是来向她相问楼中当红姑娘的情况,却不料一出口便是问一个货郎,丫寰愣了一下之后,便问:
“公子问的可是纪货郎?”
果然没问错!
阴十七一喜:“正是!”
丫寰垂眼看了下自已手中的那一支乌木簪子,簪子并不值钱,只是雕功精巧,特别是簪子上的那一朵并蒂莲,更是雕得翊翊如生,这正是她刚从纪光发手中买下来的簪子。
可眼前公子通身不凡,怎么会瞧上纪货郎所卖的小东西?
丫寰问:“公子也要寻纪货郎买小首饰?”
阴十七道:“纪货郎手艺甚佳,东西虽是不值钱,却是件件雕刻精巧,且独一无二,这里的许多姑娘皆是喜欢的,在下便也想着买上一两件小首饰,也好讨得……”
说到这,阴十七呵笑两声,并未说明讨得谁的欢心。
丫寰机灵,却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位公子早已在风月中有了相好,还特特为了讨好那位相好的姑娘,亲自来买纪货郎所卖的小东西!
只是眼前公子一身浩然,眉眼清澈,又是这样一副好皮囊,竟也如此风流。
小丫寰虽有几分失落,却也没厌气,风流公子哥么,今日喜欢这个,明儿缠上那个,就没一个长久的,有了今日问人的缘份,指不定哪一曰,她便也能成了眼前公子心尖上的人儿。
想着,丫寰随即又笑开了,这回是笑得更甜,颇有讨好展媚的意味:
“公子来得不巧,纪货郎刚刚尚在此,只是将这支簪子卖与小女后便走了!”
走了?
居然错身而过了!
阴十七急问:“可知往哪里走了?”
丫寰指了指出花浓胡同的方向:“方将听纪货郎说,这边均已叫卖过了,要到苗青胡同那边去……”
丫寰还未说完,阴十七已急急一礼谢过丫寰,撒开脚丫子便往出花浓胡同的方向跑,徒留丫寰在门外一脸依依不舍,还叨念着:
“也不知何时方能再见到这位公子,往后这后院小门,我还得多多来才是……”
阴十七跑出花浓胡同,突然就停在了分叉口。
急着跑出来,却忘了她根本就不识得路!
左右见不到能问路的人,只好赶紧再往前的大街上去问,也不管在问的时候,那位壮年男子看她的奇怪眸色,无外乎是觉得大白日,她便四处问苗青胡同,必是想找青楼姑娘白日宣]淫,实在是风流得过了。
问得大概路线之后,阴十七直往苗青胡同。
等到了苗青胡同,她脸上被壮年男子看得火辣辣的臊,方将将消退了些。
刚进苗青胡同,便见到走出胡同口的叶子落,阴十七上前劈头便问:
“可有见到纪光发?”
叶子落本见到阴十七十分高兴,连同没有寻到纪光发的一无所获也被冲淡了些,可经阴十七这样上前急声一问,他又有点懵了:
“没有,你这话的意思……”
阴十七道:“我在花浓胡同错过纪光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