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道:“对,是一颗佛珠。”
花自来奇怪地自阴十七手中接过那颗佛珠,仔细地看过后,又看了看墙下的周边道:
“这佛珠怎么会镶钳在墙里?还只有一颗?”
阴十七道:“这佛珠是以上等材质紫光檀所制,我们得查一下这千光寺里所有和尚的佛珠有多少是紫光檀所制,并且有谁是丢了整串佛珠,或少了一颗佛珠的。”
展颜翻过院墙去查看通往后山的那条小路,一会回来道:
“院墙另一端没有再发现相同的佛珠,也没有在小路上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花自来道:“这佛珠定然有什么含义,不是凶手特意留下的,便是谁特意放在这里的。”
阴十七赞同花自来的话。
可是什么含义呢?
她却半点头绪也没有。
没在书院尽头的院墙边上滞留太久,三人走回棋院,并到了命案现场的客厢。
这个客厢是八个客厢中最里面的一间,自被发现这里死了人之后,客院里的香客早就想各自归家,却让主持大师慈眉拦了下来。
理由是,客厢发生了命案,死的还是客厢里的香客,在官差未来之前,谁都不能擅离了客院,否则谁便有杀人凶手的最大嫌疑。
慈眉虽未直白的讲,但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阴十七三人到客院最里面的客厢时,慈眉与几个佛门弟子已等候在客厢门外多时。
再次见到慈眉,阴十七上前便施礼道:
“慈眉大师!十七有礼了!不知大师可有记得十七?”
慈眉也双手合十还以一礼,看着阴十七慈眉善目道:
“记得!老纳怎会不记得十七小施主?前些日子小施主不是刚到寺里来么?”
前些日子,她是应诺言回寺里,就她急忙救展颜时的无礼而向慈眉赔罪的。
阴十七道:“是,此番再来却是为了公事。”
慈眉闻言微微叹息道:“三位差爷快请进吧!”
八间厢房以“纵、横、交、错、行、列、如、阵”八字为名,最里面的客厢正是阵厢房。
初踏入阵厢房,阴十七便惊得宛如走错地方似的。
她侧目去看展颜与花自来,他们也是如她一般,满目惊色。
慈眉道:“正如三位差爷所见,这阵厢房已不复原来模样!”
死者是一个妙龄女子,她安静地坐在厢内唯一的桌旁,双手搭在桌面上,脑袋趴在桌面双手之上,就那样坐在圆凳上伏身于桌面。
女子枕于双手之间露出来并面向厢门的半张脸宁静而详和,她睫毛浓密长卷,双目阖着,干净秀丽的脸庞无半点被突然吓到的惊怕,若非她脚下淌了一地的血,大概旁人只会觉得她不过是乏了,在桌上趴着小寐半会。
看了会阵厢房内的情景,展颜问慈眉:
“大师,这客院里的厢房俱都是这般布置的么?”
慈眉摇头道:“自然不是。”
平常的客院客厢,桌上会有一个铜制成的炉鼎,鼎上两面皆刻有一个佛字,鼎里时刻燃着淡淡的檀香。
可现今桌上的铜制炉鼎没有了。
桌上原本还有一套千光寺特制的青瓷茶具,茶壶上刻绘着佛经中《心经》的两行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