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像是重伤昏迷可是又不像是这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请另寻名医吧!”
“对不住,这位公子的病情……”
“听闻江湖上有一名白笛神医,或许他有法子吧。”
白笛神医……可不就是他吗。
他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救自己。
傅青岩心凉地背着穆杏林出了这家医馆,外面飘着点点小雪,他求了路人,给穆杏林身上的大氅拉好盖住了侧脸。
傅青岩自己根本不懂医,从乐县到周边的数个县,遍寻大夫无果之后,他第一想法就是请宫内的御医帮忙,他带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穆杏林,从水路继续北上。
怕穆杏林不舒服,他一路都没敢松开手,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因为水路的不稳让他磕到哪里。只是穆杏林就像空有一具躯壳,他有呼吸有脉搏,却饮不进水听不见旁人的话。
时间一久,傅青岩惊恐地想喂他喝水,却滴水未能喂进。
他不知道有多害怕。
明明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现在你又想把他夺走吗?!
待京城一到,已是整整三十五天。
三十五天……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久都不进食呢。傅青岩心凉如冰,不管不顾地将人抱下船。
立冬已过,快到冬至了。可是这个人,却还是没有醒来。
旧友的住址没有变,旧友的妻给他塞了个手炉,就让旧友陪着他坐上府邸的马车,前往宫门。傅青岩把手炉放到怀中人的手中,神情恹恹,旧友不敢多问,掀开马车帘子,催促了马夫一句。
细雪下得更大了,马蹄将路面上积雪溅起。挂着府邸官徽的马车在京城道上通行无阻,路人纷纷回避。
宫门一至,守门侍卫将马车拦了下来。宫门之内,除皇室之外,皆要下马步行,不得带锐器,宫禁时辰不得入内。
傅青岩一语不发地将昏迷不醒的意中人抱紧在怀里,就这样下了马车。
旧友跟着下了马车,出示了身份象征。
宫城的红墙青瓦上积了一层白白的雪,傅青岩抱着人,在雪中快步行走着。两旁有宫人在扫雪,好奇看来,就见朝中权臣跟在一个黑衣人身后,伸手替他打着伞,黑衣人面色阴冷,使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怀中似抱着一个人,却让黑色大氅好好地挡住了所有风雪,护他安然。
嗒嗒的脚步声在宫道里响起,磨在还未扫去的雪里沙沙闷响,宫人目送他们离去,身影消失在两旁的红墙与一地的雪白尽头。
怒吼在内殿中响起。
“要你们有何用!!”
傅青岩静默着摩挲怀中人的手掌,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掌冰冰凉凉,比他以往的时候还要冷。
盛明远发怒完,看到这幅画面刹时冷静下来,“你们谁知道京城里有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记住!医术要比你们高明的!别给朕说些猫猫狗狗的!”
御医们面面相觑,总算有个人站了出来。
“臣、臣知道!明皇祖身边的钟老御医数月前回到了京城里,只是……有过一面之后,钟老御医就不知去向了,臣不知道他现今在哪!”
“找!给朕找!”
幸不是毫无结果,派出去寻查的人纷纷传了消息回来,钟老御医人曾经出现在边防一座小镇内,后来一路北上,回到京城与老朋友一聚后没有离开,而是在京中老镇住下了。
只是钟老御医早在明皇祖在位之时便告老辞官,今上的人手去请时,钟老御医称自己年岁已高,力不从心。
说到底,就是不想来呗。
傅青岩听了之后直接带着穆杏林找上门去,就算要求上上百次,他也会为了那一点治好穆杏林的希望去求那位老御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