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走了的。”花蚕笑道,“孩儿刚问陛下与爹爹说了什么,陛下还不肯说呢,还让孩儿自己过来问爹爹。”
第五玦摇摇头:“也没什么,别想太多。”
“不能说么,爹爹?”花蚕没想让第五玦扯开话题去,而是紧跟着问出来。他是猜到了与战事有关,可具体怎么样,还是要让第五玦亲口说出来……这样,也好再问问第五玦的想法。
“爹爹是嫌孩儿年纪小,不愿让孩儿为爹爹分忧罢。”他这样说着,眼里就流露出些黯然来,正好落入第五玦眼内,“哪怕孩儿有这一手针术在手,哥哥武艺练成了这个样子,也还是不行么……”
“没有的事。”第五玦见到自家孩子失落神情,连忙安慰道,“小二切不可这样想。”对这两个儿子他亏欠颇多,大儿子性格冷漠父子两个极少说话,他也不知如何弥补,好在小儿子现在性子温文,倒成了传话的人,能让父子三人气氛缓和,他当然不愿意让他伤心。
“那爹爹肯说了么?”花蚕抬头,面上隐隐带了些期盼的。
“唉……”第五玦叹气,“说来也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陛下所说,都是为父早做惯了的。”之前不告诉两个儿子,也不过是不愿他们生出什么多的心思罢了。
再一想刚才,那个名义上自己侄儿、实则已登九五至尊宝座的男子,在挥退了第五琮之后,居然一撩衣摆,就跪了下来。慌得他赶忙撑起身子要去扶他,却因为自己的武功尚未恢复,而被对方以内力压制在床上,半点动弹不得。
第五瑾也是下了狠心,这一跪之下,堂堂帝王脸上尽是愧悔之色,一面细说先皇临终前如何吩咐定要好生补偿晋南王一家,一面表述自己多年内疚,硬是将歉意礼节都做了个十足十。
见他这样,第五玦心里是喟叹多于怨忿,这些年过去,国家大义在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便是怪,皇家也并非罪魁祸首,怪不到他们身上去,反观之连续的两人帝王都是如此自责,还能放下帝王尊严对区区臣子下跪,可谓是做到了最好……饶是痛苦了十余年的第五玦,因那事而与皇兄侄儿之间生成的一些芥蒂,也在此时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
而后,第五瑾便亲热地坐在了床边,两个人叙话一遍后,那位陛下才慢慢地引出了话头来。
那一番谈话,让第五玦心中百味繁杂,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在第五瑾并不逼迫,说完以后即可离开,倒是给了他许多时间思虑。
第五玦想到这里,再看一眼小儿子期盼的神情,突然觉着若是真说出来与这两个孩儿商讨一二,说不得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花蚕看第五玦神情,知道现在时机已到,就再加一把火上去,语声轻柔,而语气则再坚定不过:“爹爹便不要瞒着孩儿了……不然的话,孩儿担忧过甚,反而不好。”
第五玦看他模样,不禁莞尔:“说得也是,为父不该再让小一小二担心了。”他顿一顿,问道,“听陛下说,前些日子,万通子也来皇宫瞧过为父了?”
……是与万通子有关的?
“嗯,是的。”花蚕虽不知第五玦为何问起,但也微笑回答了,“孩儿是从万伯伯口中听到爹爹的消息,到这皇宫的地图,也是万伯伯亲手所绘。”
“这样么……”第五玦叹息一声,颇有些怅惘的,“那时我却是不知……让他看到我这糟糕模样,真是对不住了。”
“爹爹日后好生调养,孩儿自会给万伯伯送信去,让他老人家不再这样担忧就是。”花蚕安慰道,“爹爹莫要太过挂心,以免忧极而伤。”
“嗯,为父省得。”第五玦沉吟一下,“万通子他……可是做了个威力强大的机关?”
“也是陛下所言?”花蚕见第五玦点头,心中了然,“倒是听到一些,万伯伯在山中闭关多年才做了出来,据说原是为了让爹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