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缠在一起放到身后的背篓之中。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花绝地交代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花残擦一把汗,往林子更深之处走去,那里逐渐接近瘴气涌出的中心,是毒中之毒,有花残所服药丸抵抗不了的毒性,亦是花绝地不准他随意进入的地界——如果花残真的只是个才接触几年基本毒术知识的小娃儿,的确是“入必死”,可花残不是,所以花残在足足研究了一年更深处瘴气的强度之后,终于找到几株克制里面毒气的植物,磨成药粉,才闯了进去。
如果说,外围的林子只是光线偏暗的话,进入这片领域之后,就几乎彻底黑了下来。
头顶是密密麻麻蓬盖一样的巨大叶片,死死挡住了可能穿透进来的阳光,使这里晦暗有如夜晚。
花残从衣襟里拿出个火折子,打火石“嗞嗞”磨两下点燃了,放轻脚步往自己上次所到的地方走去。这里的毒兽毒虫与外围那些不可同日而语,是更加凶猛阴毒的,若不慎被咬中,怕是会马上毙命,再没有活转的可能。
摸索了好久,花残终于摸到一棵粗木,他蹲下来,在树根处掏摸了好一会儿,捧出个灰扑扑的坛子来放在地上,又小心翼翼揭开上面的盖子。
火折子凑近,坛子里的东西顿时一览无余。
是一只形貌古怪、大约两寸长一寸宽的虫子,它通身青绿,腹部有一根红线贯穿,拖着根累赘的长尾,一节一节鞭子似的左右甩动,身子上有十六只长脚,口里刺出两颗螯牙,白森森地发亮,头两边各有也只大螯,尖端透着紫黑的颜色,张牙舞爪的十分瘆人。
此物绝类毒蝎,乃是百虫投入密闭坛子,彼此吞噬后活着的汲取了所有虫毒的蝎子,正是初炼成的蝎蛊。
花残将手按在地上,以指测量,朝旁边比了三回,在那处挖出个简陋木箱,里面按顺序摆着十来个叶片裹起来的小包,他从中间拿出两个打开,分别摊在左右两手,先是左手一颤,掸了些粉末到坛子里去,刹那间,那蝎蛊像是受了刺激,足一蹬就跳了起来,花残急忙动了动右手,又是一些粉末落在蝎蛊身上,蝎蛊就像断了线似的,一下子颓然掉下去。
勾唇笑了笑,花残把腰间别的玉笛拿出凑到嘴边,轻轻吐气——便有道道人耳听不到的音波荡漾,一圈圈如同涟漪扩散开去。
铺在地面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许多细小的足音由远及近,渐渐地,在花残的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蝎子伏趴在地,它们也是毒物,却为这笛音所摄,一动不动。
花残把装了蝎蛊的坛子口朝外按倒,然后发出个短促笛音,那原本不动的蝎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往坛子里爬去。
“一只、两只、三只……”到第四十九只的时候,花残猛然把坛子竖起来,再拉长笛音,剩余的蝎子便和来时一样,又轰然如潮水消退。
蝎蛊大口大口吞食那些个蝎子们,不过一炷香工夫,蝎蛊进食完毕,整个身子倏然大了一圈,颜色也转为碧绿。
接着花残绕树寻了一遍,再挖出同样四个灰色坛子,里面有蜘蛛蛊、蜥蛊、阴蛇蛊和蜈蚣蛊各一,都是青绿色刚炼过一次的。花残重新吹笛,同刚才对蝎蛊那般一一如法炮制。便得了碧绿色的五只蛊虫。
之后就是下一步,他拎起最后一个空坛,将五只蛊虫全部倒进去。等它们撕咬吞噬完,留下的那一只就是五毒蛊了。
从兜里取出一柄银刀,用火折子烧灼了刀尖,缓缓划开手腕,花残看着鲜血一点点沁出,立刻将手臂挪到坛子上空,让血液全部滴入。要想让炼成的五毒蛊听自己的指挥,这是少不了的步骤。
鲜血刺激着坛子里的五只蛊虫,它们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几乎是眨眼间就缠在一起!
花残在腕上伤处擦了点自制药粉止了血,拿起盖子就要将坛子封口——下一瞬,突然有东西破空而来,猛地钻进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