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简笑了:“不愧是你看上的人。”
李钧彦终于转过身与他对视:“并非我看上她才优秀,她本就十分特别。”
“那倒是,不尊礼数是特别,露骨的看陌生男子也是特别,在夫君面前大声呵斥,也算特别。”郭简眼露不解:“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对那位泼辣野蛮的丫头上了心。”
李钧彦不置可否:“她叫许晚晚,不是什么丫头。”
郭简几乎要被眼前这人气晕,但他向来定力好,迅速转开了话题:“上次你成亲,我未能亲自到,实在有憾,不过,你突然娶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难道心安吗?”
李钧彦的眸色与冰天雪地的景致相得益彰,是许晚晚从未看见过的寒凉。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如何不能心安?郭简,这里不是朝堂之上,也并非军帐之中,没有必要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说完,他竟是要进屋的模样,郭简沉沉的按住他的肩:“钧彦,你当真一辈子屈居于此?”
李钧彦拂开他的手,半低着眼:“有何不可?”
郭简一步上前,拦住去路:“谢家一直在寻谢远,你怎么不问问谢远的志向?他如今只是个孩子,再大一点,要是不甘心前程,迟早是要怨恨你的!”
李钧彦陡然抬目,瞳中迸射的寒意之凛冽,令郭简恍若置身当初的营帐中,面前这个人,仿佛顷刻间恢复成了杀伐决断的军帅。
“你以为谢蒙的骨血同那些趋炎附势的世家子弟一样吗?”
郭简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他是有多久未曾见过李钧彦这个模样了。
整个村镇的人都道阿力生了一副好皮囊,虽不大近人情,还算老实巴交,可他们都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荒唐。
眼前之人是一支不曾上弦的利箭,倘若开弓,便是势如破竹般的冷锐,叫人不敢逼视,无法僭越。
郭简叹了一气:“圣上也一直在......你若有心回来,他便......”
李钧彦大掌一立:“郭先生不必多言。”
“李钧彦,你就不怕我一时失察,说漏了你的踪迹?”
“你不是一直有这个打算?”
郭简隐隐有了怒气:“好,好,既然你执意与我生分,我也确实高攀不起你这位盖世大将军,只是不知道,那位李夫人知晓你是李钧彦,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知道。”李钧彦平平的回。
郭简不可置信的微微睁大眼:“你说......她知道你是谁?”
“是的。”
“那......她就一直这样安安分分,不曾问过一句?”
“不曾多问。”
“不可能!”郭简长袖一甩,大踏步的返回屋内,仿佛要立马验证什么一样。
放眼整个赵国,姓“李”名“钧彦”的,可能会有那么几个重名的,可是那又怎样,全天下都只认识一个李钧彦,只忌惮一个李将军!
他的赫赫威名远播四海,闻名三国!曾几何时,多少名门贵媛的一颗芳心,明里暗里全系在了他身上,盼望寻他为夫婿的望族多不胜数,不论边塞贫户,还是帝都皇族,无人不晓李钧彦大将军啊!
就连小儿夜啼,做娘亲的只要唬一句“再哭,李大帅来了!”孩子便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