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低下了头。
许晚晚见男子都不愿意朝她望一眼,心口堵成了什么似地,一下站起身:“小远学习回来,已经很累了,我作为他的娘亲,当然要心疼他!”
谢远听到最后一句,惊喜的抬头,却被他爹的不怒自威又镇的垂首。
李钧彦终于侧目,看向绷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少女。
今日他与某位江湖挚友细谈,比平常晚归了一些时刻,进了院子看见这幅光景,又想到了好友的话语,一时竟生出两分懊恼。
这个女子......诚然,他本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必大费周章弄到现在的局面,可那样,他安逸的生活岂不是会给人留下把柄?
许晚晚硬着头皮与男子对峙,仿佛一低眼一皱眉就会输了气势一样,看得李钧彦有些想发笑。
“你真要做他的娘亲?”男子促狭的问。
许晚晚挺胸:“我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难不成还假做?”
等等,她这话乍一听,怎么感觉很急不可待似地......
李钧彦觉得,还是应该与少女好好谈一谈,她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在装糊涂?
“许姑娘,看来我有一事很有必要与你说清楚,免得误会。”男子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少女精明着呢,半点不给他面子,返身不为所动的慢慢坐回小板凳上,拿起棒槌继续她的洗衣服大业,头也不回:“巧了,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谈话事小,劳动最光荣,还是请阿力兄台等上一等,想好措词,不必急在一时。”
......好好好,听她的,都听她的!
李钧彦无奈得很,孩子也不训了,卸下户外工具就钻进灶房生火。
今晚这饭菜很是有效率,没多大会儿就做好了,李钧彦擦着手出门一瞧,少女在踮着脚晾衣服,晾上一件就停一会儿,搓手哈气暖一暖。
谢远也跟着在睃看,见此情景,立刻反省了。
他爹说得对,小姐姐与村里的姑娘不同,是个金枝玉叶,不曾干过活儿,天生是受人服侍的,哪里是伺候人的呢?若真留她下来跟着他们,怕是要受很多苦。
“娘亲,该吃饭了。”谢远匆匆上前,“这些活儿还是我来好了。”
许晚晚展笑:“谢小远朋友,你确定能晾上衣服?”
谢远不明所以,等看了看晾衣绳的高度,顿时大窘——他还没有娘亲高,根本够不到绳子!
“唉呀,我就是现在说说。”许晚晚揉了揉男孩的脑瓜,宽慰道:“男孩子发育的晚一些,等过些时候,你就能长得超过娘亲啦。”
“发育?”
“嗯......就是长身体的意思。”
母子两个其乐融融,把个当家男主人晾在一旁,没办法,李钧彦只好主动去找存在感。
“我来吧,你们都去吃饭。”
爹爹发话,谢远言行必从,欢脱的撒丫子就冲屋内跑:“我去给娘亲盛饭!”
“慢点跑,小心摔着!”许晚晚朝门口喊一声,回头看见李钧彦动作迅速,一连晾了两件衣,不由伸出拇指:“大侠,好身手啊!”
“你还不快进屋去?”
李钧彦眉头稍蹙,旁人看一眼,大约会不自觉的服从,但许晚晚抬卾瞅着男子,笑眼弯弯:“你进去,我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