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睡觉,却听门外一声宦官的尖声:“皇上有令,宣李风将军上朝!”
“啥?”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擦了擦身子,然后差值门的小厮去取官服,伺候我穿戴。
一身天青色的朝服,一顶黑色乌纱官帽,搭配着李风的宽肩窄腰,好不帅气。我就相当于穿上西装上班去了,眼下我因为情欲的缘故脖子还是红的,我拿了玫娘的脂粉撒在颈间遮掩,匆匆着履,出门,上马车。
到了皇宫门前,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众大臣,我下了马车,往人群里一站,几乎马上鸟瞰了众人的头顶,看来我这身形十分可观啊。
正愣神,便看到了两顶轿子杵在人群里,我正想说是谁这么大的官威居然坐在轿子里等,没成想其中一顶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探头出去和外面站着的人聊天,我一看,好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我爹。
我爹似乎也看到了我,但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并未言他,此时有人朝我渡步而来,是个叁十出头岁,体态饱满的男人,他见我就拱手道:“李将军打了胜仗归来,恭喜贺喜啊!”
我朝他拱手,却不知说点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正走神间,朱红的宫门被打开,我随着人流往里走,这宫殿气势恢宏,朱墙碧瓦,比起故宫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爹显然官位颇高,坐在轿子里被人抬进了宫里。到了殿前,我正在犹豫我这品阶该不该上殿,便听见掌事的宦官宣我入殿议事。
殿外众人议论纷纷。
大殿之上,我见到了所谓龙颜,看着比我爹稍微大点,但应该不到六十岁,两簇胡须立在脸上,不知为何让人想到了鹿鼎记里的鳌拜,我正看得出神,我爹在后面提醒我:“面见圣上还不快跪下!”
我这才跪拜,给他行了个大大大礼。
“很好,第一次上殿就要把朕打量个遍,大将军,虎父无犬子啊!”龙椅上的鳌拜悠悠地说。
我爹赶紧磕头道:“臣教子无方,触了陛下龙颜,请陛下责罚。”
“哈哈哈哈,大将军不必拘谨,你教子有方,才能教出这么一个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灭了我朝心腹大患鲜卑的骁勇将军!”皇上面上很高兴,当即命人赏我金银财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若干,甚至豪宅一栋。
然后道:“李风,此次你战功颇多,了了朕的一桩心事,朕再赐你个封号,就叫破胡将军吧。”
“啊?”我下意识啊了一声,因为我没听明白,皇帝这是在说反话吗?为什么要封我为“破糊将军”?虽然我真的很糊
“大胆,你有何不满?”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昨天才得罪过的二皇子,陈王千庚沐,难怪要此时插嘴针对我。
“臣只是觉得卫国保家是臣的职责,臣年纪尚轻,却得陛下如此谬赞,感到有些吃惊罢了。”我辩解道。
“那就好,李风,朕还以为这次没提你官职你会有怨言呢。”
我心下一惊,这老狐狸搁这儿套我话呢?我又行一大礼,道:“臣不敢,臣资历尚浅,此次一战若没有宣王殿下鼎力相助,定无法快速告捷。陛下已赐臣如此贵重的奖励,臣心怀感激,绝无怨言。”
衍朝皇帝所顾甚多,李家父子均入朝为官,父亲已是大将军,即使儿子立下了战功也不能马上升官,李家家大业大,需要时常敲打才对,我并没有觉得他这么做有何不妥。
“宣王,你此次也助战有功,大破鲜卑王都,朕听说你用兵如神,候了多日,诱那慕容震全家倾巢而出,一举拿下。朕就把惊羽军交给你吧。”皇帝道。
我心下一动,腹诽道:这个宣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他明知道我被俘要死了,却按兵不动,非要等到我被拉到长生天下,和熊,猛男打了两架后才突袭救我。
若是我真被熊一巴掌呼死了,千秋和一定立了头等功。
另一边,大臣们听了圣旨,也开始交头接耳,面露不解之色。
太傅陈学琛站出来,道:“皇上,惊羽军素来由太子掌管,陛下这是要立六皇子为太子吗?那嫡子,长子呢?陛下请叁思啊!”
皇帝一拍龙椅,有些激动道:“我朝自开国来重文轻武,武官数量不及文官,边境连年被胡人侵犯,尤其是鲜卑,一直是朕的新头大患。朕有九子,均自小学习骑射,此次鲜卑一战,我军不敌胡人骑兵,朕曾在朝中询问多少次谁愿意去助李风攻破鲜卑,朝中又有谁做出过回应?老六是第一个为朕解忧的儿子,身先士卒,带兵出征,且战果丰厚,你们有谁不满?”
我看朝中老臣各个面露难色,却无法辩驳,心里忍不住为宣王捏了把汗。
然而宣王却很欣然地接受了皇帝的这个提议,毫无异议。
皇帝个此举虽然将宣王高高捧起,却也使他成为了众矢之的。如今宣王成了最接近太子之位的皇子,其他皇子定是坐不住的,党派,皇室之间的斗争一触即发。
后来一些老臣沉不住气,试图再提立太子一事,均被皇帝打住了。
早朝上完,我也差不多将各个官员,皇子,认了个七七八八。
我还了解到,衍朝各地大都风调雨顺,现在除掉了最麻烦的鲜卑,皇帝要担心的事又少了一桩,国运估计也要蒸蒸日上。
只是我想不通,宣王为什么答应的那么顺利?我还以为他要推阻一番,然后在众人面前勉为其难的接受。难道他不怕被其他皇子孤立?主要是他的反应不太符合他在我这里竖立的精如狐狸的形象。
我一边思索着九子夺嫡副本的剧情,一边往外走,心里忍不住念叨,这梦怎么那么长啊,现在开始变得有些烧脑了呢。
思索半天,我抬头一看,众臣一个个都急着回家睡觉,脚下生风,走的比跑的都快,就连太傅那老头都快小的看不见了。
我正欲加快脚步,肩膀却被一只细长的手搭上了。
“哟,破胡将军在这儿等本王呢?”
这熟悉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不用扭头就知道是宣王。
我转身对他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殿下。”
千秋和的眉毛挑了挑,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打量我:“还是对本王这么生分,头被马踏的伤好些了吗?”
我面部抽了抽,回道:“王爷怎会如此挂念臣?”
“因为本王喜欢你啊。”他一脸无谓道。
喜欢我?我不知道是被玫娘下的药效没退,还是想歪了,只觉得脖子又开始发烫,我这老脸本来就红,扑了粉盖住少许,现在又复燃起来,下台阶之余竟踉跄了一下。
千秋和赶紧伸手掺住我,抬起手背挨了一下我的脸,困惑道:“将军的脸为何如此之烫?是不是发烧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很烫,头似乎也有点眩晕,不知是不是鼻血喷太多导致我失血过多的缘故,我只觉得脚步虚浮,浑身无力,走到一偏僻处,我忍不住停下来扶着宫墙喘气。
没想到千秋和这厮还在跟着我,在我扶墙休息之时,忽地把我摁在了宫墙上。
他的鼻尖凑到我脸前,湿热的鼻吸打到我脸上,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他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脸,我眼睛心虚地望到了一旁去。千秋和不知是不是脑袋抽了,忽然大力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前方的一小片竹林里,摔倒在地。
他见四下无人,就欺身上来对我上下其手,开始剥我的朝服。
“臭流氓!?”我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好不容易变成一猛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被一小白脸按在地上乱摸?却发觉自己使不上力气,想来应该是刚才摸我之余把我的穴道也封锁住了。
现在我话也说不得了,只见自己的身体呈极度羞耻的姿态暴露在阳光下,就连跃跃欲试的部位也被他一览无遗,他皱起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它,而后看向我胸前,伸出白净如葱,修长的手指,触摸我身上的伤疤,然后将我翻了个身,检查背面。末了,他给我解开穴道,奇道:“错不了,就是李风,只是你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呢?”
我一边羞愤地穿衣服,一遍破口大骂:“老子变不变关你屁事?这是你猥亵我的借口吗?光天化日之下,皇子对臣子上下其手,你这样做合适吗你?”
千秋和看着我,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了半月牙:“确实变了不少,但有一点没变,敢跟本王如此叫嚣的将军,仅你一人。”
说罢,他似乎心情舒畅了许多,竟朝我递来一只手,要扶我起来。
我没理他,愤愤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