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没了声息,我伸手试了试他们的鼻息道:“不碍事,他们二人看来是晕过去了。”方绫道:“这二人如此怕死,我看也未必像是有人指使,师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柳嫣笑道:“他们两个今晚扰了师妹你和心上人花前月下的好事,就交给师妹你来发落吧?”
方绫面上一红,转头嗔了我一眼道:“什么和心上人花前月下?咱们师姐妹好久不见了,等会和师姐你好好说说话去。”对我道:“你先找个地方将这两个家伙看好了。
要跑了唯你是问!”我只好苦笑一声答道:“是,娘子放心吧!”方绫娇嗔地哼了一声,挽起柳嫣的手,二女径自去了。
我待方绫和柳嫣走后,找了庄里一处偏僻的柴房将湖州双蛇二人搬了进去,待找来绳子要将他们捆上时,崔不凶忽然开口道:“公子不必麻烦了,咱们不会跑的!”
我道:“原来你们醒了?”见二人面色青紫挣扎着坐起身来,好一会崔不凶才摇头道:“咱们中了那小娘们的毒针,全身痛痒难熬,没有解药怎么走得了?咱们弟兄现在又饥又饿,公子可否好心拿些吃的来?”
我见二人这幅狼狈模样,说道:“好吧!”转身到隔壁厨房拿了些馒头茶水,回来让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了,看他们二人吃完,莫不恶道:“多谢!还是公子有侠义心肠,你这朋友咱们是交定了!”
我道:“你们两个不必和我套近乎,在这好生呆着,等明日柳姑娘如何发落你们就是了。”他们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崔不凶满面堆笑道:“陆公子,你既然够朋友,不知能不能再答应帮咱们一个忙?”
我道:“什么事?”崔不凶道:“咱们想请公子帮把解药找来,放咱们兄弟一条生路,若是公子肯帮这个忙,我们湖州双蛇是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重报答!”我道:“那怎么行?柳姑娘是六扇门的官差,你们自然听她处置,我怎么能擅自做主放你们走?”二人听了。
莫不恶皱着脸道:“唉,那姓柳的小娘哪里是什么六扇门的官差?都怪咱们一时色迷心窍惹了惹不起的主儿,我们兄弟这次只怕真是要把命送在这里了!”
我不解道:“你这话又是何必?听你们说来难道柳姑娘不是六扇门的人?”崔不凶低声道:“原来公子也不知道吧?咱弟兄可是无意中瞧到了那小娘们的底细,你替我们把解药拿来,咱们便告诉你实情,如何?”
莫不恶也道:“不错!咱们湖州双蛇在道上从不说假话,你可千万别让那姓柳的小娘们知道了,不然我们兄弟非送命不可!”
我听了迟疑片刻,也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话,我起身道:“你们湖州双蛇果然出了名的狡猾,满口胡说一通,如何能让我相信你们?你们在这好生呆着吧,明日我替你们说说情,不过你们今晚可别想着打鬼主意逃走,否则便是你们自己作死了。”
我说罢也不理他们,离开了二人径直来到上房,看到客间厢房院子那边亮着烛光,知道柳嫣便是住在那边。
想起方才湖州双蛇说的话,心道:“柳姑娘是绫儿娘子的师姐,怎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那两人为了逃走胡说八道一番,实在无聊得很。”我又想起方才将柳嫣抱在怀中那份温香软玉的感觉,心中忍不住又道:“柳姑娘虽然是官府中人。
但是性情却是直爽可爱得很,容貌和娘子相比,也是个十分妩媚动人的美人儿,不知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我不妨过去瞧瞧。”我来到她的厢房门外轻声道:“柳姑娘,你在么?”
我轻唤两声,房中没有声响,待轻轻敲门时才发现原来门是虚掩着的,我进到房中顺手回掩上门,只见房中红烛映照并不见人影,空气中弥漫着花瓣的香气与水雾,里面隔间正传来洗浴的水声,我心道:“原来柳姑娘她正在洗澡呢。”
我信步瞧着梳妆台上她的脂粉首饰,心中幻想着柳嫣在里面出浴的旖旎景象,闲瞧了好一阵才正要退出房去之时,却无意瞧见她床头枕边有一方锦缎包成的布包,露出了一个瓷瓶的一角,我心中一动道:“莫非这就是那湖州双蛇说的解药?”
我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打开布包,一看却大失所望,原来里面有好些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上面又无标签文字,根本不知哪瓶才是解药,包中最里处却还有一样金光闪闪的物件,我仔细看时。
原来这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墨金腰牌,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翻过来另一面刻着“文字贰佰伍拾柒,北镇抚司青龙门锦衣卫使柳”的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