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柴草,火把上有大量的松脂油,这一烧起来,就红透了半边天,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突出。
老爷子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身边几个人往村口的小河边拉,并给他们喂下解药,他刚才受了重伤,这会儿又吸入了浓烟,又一直不停的忙活着,最终力尽,倒在火场里。
耿秋与阿昊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走的全是些羊肠小道,甚至有的地方还是自己硬生生踩出来的路,他们不敢走官道,甚至连人较多的小路也不敢走,除非不得已,一般都生活在荒郊野外。这天,下起了大雨,在一座偏远的山脚下,居然发现了一座道观,虽然道观不大,但看上还不错,又正逢下雨。耿秋就决定到道观里去借宿。
这坐叫白云观的道观,里面只有五人,两个中年道士,再加三个大小不一的小道士,房舍也打扫得极干净,院里居然还种着几畦蔬菜,绿油油的,极其有农趣。
“你们就吃这个菜吗?”耿秋问。
“是啊,我们自己种菜,山下还有几亩田租出去了,每年吃的粮食基本上是够了。”接待他们的小道答。
耿秋与阿昊交了五两银子,吃住在这里。每顿吃的都很清淡,但米粮并不差,蔬菜也放了不少素油炒的,显见得这座道观的生活并不差。
两个中年道士基本不怎么也他们搭话,除了一些日常的功课外,很少见到他们。大雨下了三天,第三天傍晚才渐渐小下来。
“要是夜里停了,明天白天出太阳晒一天,后天我们就可走了。”耿秋说。他与阿昊借住的客院,是个不错的独门小院子,非常清静。
“恩。”阿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我去打水,你好好泡个澡吧,明天正好把衣服洗晒一下,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可以借宿的地方了。”耿秋看着清廋的面庞,白净的脖颈,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俩人日夜相随,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一开始,耿秋对阿昊,只是抱着一定要保住将军的血脉的心态,但天天在一起,他居然发现自己对阿昊有了一丝不可告人的感情。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比如现在,他就很喜欢与他默默坐一起,哪怕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看雨。
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就停了,不时有虫子低吟鸣叫,一轮明月半遮面的挂在窗外,印着那几株竹影在窗棂上随风晃动。耿秋心情烦燥,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床。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慢慢在观里闲转,整座道观安静的沉睡在午夜中,只有他一个人无聊的四处闲转,除了月光下他自己拉长的影子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来陪他。
耿秋突然有种由外及内的孤独感,他长这么大,除了跟着师父跑江湖之外,并没有多少自己的生活。但师父对他很好,教会了他很多本领,而且他很早就知道师父是有主人家的,那就是将军府。但他很不懂,将军府为什么要保留他们这一支,象江湖人又象正经做买卖的生意人,但做生意却又并不努力,是为了什么?
师父做生意的本领相当强大,但却一直瞎混着,每年赚个万儿八千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曾经他很认真的帮师父赚了大笔的银子,可师父居然笑道:“臭小子,怎么尽想着赚银子啊。将军府不差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