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林三人在岸边叫喊了几嗓子,就看见从不远的山脚下来了一个人,个头不太高,身体有些单薄,一身牛皮紧腰连衣水裤,面带笑容走了过来。
“几位是要乘船渡河吗?”船夫走到近前问道。
“杨海林看了看此人,发现他满脸横肉,眼睛里透漏出凶光,虽然是笑着面,但也掩饰不住身上那股邪气。
这个家伙不会是水匪吧?怎么看都有点像《水浒传》里的那个‘浪里白条’张顺那。
“是的,我们要渡船过河,船家开个价吧”杨海林边观察他边回答。
船夫看了看他们,笑呵呵地说道:“来回一趟十文钱。”
“那我们连人带马一趟能过去不?”金财算计着问道。
“这位小哥儿真会说笑,你也不看看我的船多大,一趟顶多载三四百斤。”
几个人一看船的确不大,也就能装下几个人。
“船家,你看我们需要渡几个来回?”杨海林问道。
船家打量下人和马,还有那头小毛驴,然后说道:“人一趟,牲口三趟。”
“要四趟,那就的四十文钱,你当自己抢劫那,四十文都够我们打尖一宿儿的店钱,这也太贵点了吧。”金财瞪着眼睛,气愤地跟船夫说着。
船夫一挑眉头,解释道:“四十文钱还贵?你们看看这河面,这来回一趟很费时费力,连人带马全送过对岸,少说要两个时辰,你们要是不满意这个价钱,那我也不勉强,诸位忙着,我去歇息去了。”说完,一抱拳就想走。
金贡一把拽住他,笑呵呵地说道:“船家,这价钱确实高点,您看能不能少点,我们就是普通过路之人,又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人家,身上的盘缠不多,你就行行好,少要几个子,咱们也算交个朋友……
杨海林在一旁谨慎地观察这个船夫,听见他所说之话倒不像水匪,要是水匪巴不得把人哄上船,到河中间再下手打劫,哪还跟你讨价还价。
“四十文就四十文吧。”杨海林点头说道:“不过,船家是先渡人还是先渡马匹?”
“还是这位小哥开明。”船家笑呵呵地回过身,高兴道:“这先渡人还是先渡马,这里面是有说道的,必须先渡人过去,再渡马匹。”
“这是为何?”杨海林不解地问道。
“我们是靠船吃饭的,这些都是老辈子留下来的规矩,如果先渡马,那叫马失前蹄,犯忌讳的。”
几个人听完点点头,古时候人都信迷信,乱七八糟的讲究很多,杨海林也没在意这些,先渡人还是先渡马都一样。
哥四个先把马和驴拴好,几个人跳上船,你还别说,这个船夫撑船的功夫还真有两下子,小船划得很快,还不时地跟他们唠嗑。
江面很宽,雾气很大,划了好些功夫还没看到对岸,金财有点晕船熬不住了,放下身上的包裹就趴在船沿上开始吐,他这一吐金贡也受不了了,跟着一块往外倒粪。
杨海林一看,这哥俩都是旱鸭子没坐过船,在心里鄙视一番,他前世可是海边长大的,经常下海游泳,水性还说得过去。
“吐吧,多吐点,还能减轻点重量,船家也轻快些。”杨海林坐在在船头上说风凉话。
还没等那哥俩反驳他,就听见船夫“哈哈”一笑。
“不用省力气了,几位,到地了。”说完,他停下手里的船桨,摘了下下来,握在手里掂量着。
杨海林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奶奶的,他真的是水匪,后悔刚才大意,放松了警惕,这可怎么办?
金贡也明白过来,用手擦下嘴巴,站起身子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船家“嘿嘿”笑着,大声道:“现在老子要问问诸位,你们是想吃板子面还是馄饨面啊?”
杨海林心想,一定要镇静,先稳住他,拖延时间,找准机会,想办法制服住他。
“朋友,说来听听,什么是板子面?什么又是馄饨面?怎么吃法?兄弟还真想知道下,也不白被你打劫一回。”杨海林笑嘻嘻地问他。
“看看,还是这位小哥儿敞亮,见过世面。”船夫得意地看着三人,又笑道:“既然小哥想听,那我就多说几句废话,板子面很简单,就是你们乖乖地趴在船上,让我用这船桨把你们打晕过去,你们放心,这活计我还是很上手的,保准你们个个能活着到对岸,只是身上的钱财嘛!得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