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摩根的首府拉内里曾经是一个美丽而繁华的城市。
它并不像中世纪城市那样肮脏不堪,毕竟罗马文明的余泽依然在滋润这里;无论是下水道、高架水渠还是宽整十字路,凡是罗马城市标配的基础设施,拉内里都一应俱全。
甚至连歌剧院、澡堂这种娱乐设施都有。
大道从这里向四方延伸,甚至还有一条直通三十公里外港口的“大道”;便利的交通逐渐让拉内里成为了不列颠西部的枢纽。
于是,来自爱尔兰的美酒、来自苏格兰的铜铁矿石、来自高卢的骏马和来自北海的手工艺品都云集于此;甚至有些人不远万里从埃及而来,贩卖着号称能治百病的木乃伊骨粉。
云集的商人让这里成为了威尔士最繁华的地区,也成为了英伦三岛上仅此于隆迪尼姆和嘉美洛的大都市。
然而,这些都是“曾经”了;文明正在消退,蛮族的贪婪和野蛮如荆棘般四处蔓延;它们生长到哪里,哪里就燃气火焰。
歌剧院、澡堂、竞技场?这对蛮族毫无价值。
蛮族人并不懂得享受(精神文明,他们只是将镶嵌在建筑上的金银装饰全部拆下来,装进自己的腰包,之后再讲这些代表文明的建筑完全拆毁。
靠近市中心的地区更是一片重灾区,这里曾经坐落着成片精致的别墅,美丽的花园连成片,如同美人的腰带,缠绕着拉内里最著名的盛景——加的夫城堡。
据说罗马人在建造这座坚固的堡垒时,曾经雇佣了一位强大的精灵法师作为总工程师;它的一砖一石之间,都渗透着神秘的古代咒文。
来自远古东方的“咒文”似乎让时间忘记了加的夫堡垒;在数百年后,它都闪烁着洁白的光辉,在花园的簇拥下,美丽得如同花团中的象牙雕塑。
然而现在,别墅没了,花园也没了,全部都被拆成了白地!
拉内里这个美人被扒下了腰带,那身名为“文明”的彩衣也被剥下、践踏。
如今,加的夫城堡成了整座城市最后的防御!
不过,拆除城堡的别墅和花园倒并不是蛮族的罪行,反而是格拉摩根伯爵——卡杜根先生的命令。
他倒是贵族中难得的清楚人,老早就知道蛮族所图不;如果没有亚瑟王压着他们,早上天了!
不过他也是一个被“文明”惯坏了的伯爵,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卡杜根先生放弃了强硬的政策,反而用和亲来绥靖蛮族。
多年之前,他就把姐姐嫁给蛮族首领,让自己和蛮族成了“一家人”。
当他姐姐生下的儿子塔韦林成为了附近蛮族部落的首领之后,卡杜根先生更是喜出望外。
我是蛮族首领的舅舅,有这层亲戚关系在,蛮族该不会对格拉摩根下手了吧?
然而事与愿违,塔韦林不但有了罗马不列颠的血统,也有了格拉摩根伯爵领的宣称权……
在圆桌骑士团完蛋的同时,塔韦林夺取格拉摩根伯爵头衔的战争就开始了。
幸好蛮族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劫掠伯爵领内的大小城镇了,这才让卡杜根伯爵有了准备的时间。
将城堡周围的别墅花园拆除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花园和别墅区虽然美丽,但要是被敌人占领当做掩体那就搞笑了。
卡杜根先生算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外甥的背叛和蛮族这种近乎恩将仇报的行为激起了伯爵久违的血性。
在战争开始后,他并没有像林登万设想的那样懦弱,只会躲在加的夫堡里瑟瑟发抖,凭借着那“乌龟壳”一般的防御能苟活一天就是一天;卡杜根先生甚至亲自身着重甲,在城头来回巡视、鼓舞士气。
现在,他就在嘶声力竭的叫喊着,指挥着将士们作战。
“射击!射击!别让它们靠上来!”
“火油!火油呢!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留着下崽吗!”
“蠢货!不要射攻城塔,射击那些拖着塔楼的牲口!”
“你蠢吗!躲什么躲!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投石机对城墙没有作用吗?”
“燃烧弹!给我扔!”
在伯爵的吼声中,不列颠的战士们使出浑身解数,用火油、灵能箭、轮番攻击着企图靠近城墙的蛮族战士。
蛮人也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击凶残的拍击着加的夫,然而精灵的“古魔法”却让这座城堡成了一颗又臭又硬的礁石。
无论海浪多么猛烈,都只能在礁石面前化作飞溅的水花!
“轰!”
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之后,攻城塔楼就像火炬一样,“噼啪”的燃烧了起来。
攻城塔楼只不过是蛮族工匠的即兴之作,没有防火措施、没有配重、更没有大块凯达林水晶提供的防护力场。
这种类似破烂的东西不烧起来才怪呢。
“啊!火!火!”
“不!快出去!”
“救命啊!”
轻装剑士的甲胄上根本就没有凯达林水晶提供的防御力场,难以抵挡燃烧弹的持续灼烧。
他们被燃烧弹点成了移动扭曲的火把。
塔楼的顶端传来了凄惨的哀嚎声;接着,躲在塔楼里的轻装剑士就着着火,一个接一个的从十几米高的顶端哀嚎的跳了下来。
大多数人摔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只有少数几人还能打几个滚,但很快如蚀骨之躯的火焰便吞噬了他最后的活力,让尸体在烈焰中起皱、萎(缩。
随着塔楼不堪燃烧而坍塌成一堆燃烧的垃圾,盎格鲁人的新一轮进攻就鸟兽作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