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缘起是错,缘灭是恨,譬如她和云华;有些人,犹如日月,不可共荣,相望不相亲,譬如她和云茀;有些人,兜兜转转,聚散离合,譬如她和轩辕蕳……
可是,她和逆域的故事终究只是一曲情深缘浅的无奈哀歌!
所以,她可以追上逆域,却不能挽留。甚至不能现身,不能没心没肺地说上一声‘一路好走,愿君保重’。
因为她做不到。因为逆域既不需要更不稀罕。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隐形匿迹地尾随在他的身后,陪他走了一程再一程……
终于,晨曦徐徐地拉开了帷幕,带着清新降临人间,桔色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里荒漠之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突然,公子脚下一滞,扬着脸对着前方冉冉上升的红阳,眉眼拉伸出释然的弧度,温柔地说到:
“为什么我总感觉缪儿就在身后呢?人在心中,天涯何处不相守?”
然后公子转过身来,抬眼再望一次身后苍茫荒芜的世界,身子一纵,落在神驹绝尘的背上,放声高呤到: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说完,逆域乌黑油亮的马鞭一扬,神驹绝尘,公子幽飏如风,转眼便消失红光耀天的地平线上,那么干净利落,那么无情绝决……
终于,那隐在风中的缪儿慢慢显现出真身。凌乱乌黑的长发散落直至腿弯处,单薄的素色中衣已被晨雾润湿,脚下赤裸,连只锦袜也曾穿,唯有额间的那朵曼陀罗华花子不仅不见暗淡,反而红得耀眼异常……
“域哥哥,缪儿前世在人间胡闹时,曾见北地一女子在送行走商的夫君西行时,曾牵起夫君的手哭哭滴滴地吟了一首诗,那诗对当时的缪儿来说酸的掉牙,缪儿甚是不解其中的意味,而今突然想来,却是字字含情,句句带血,今日缪儿就吟给域哥哥听,好不好?”
突然,缪儿对着逆域离去的方向,温柔地问到。
可是故人已去,留下来的初阳,留下来的万里荒漠都静悄悄的,都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缪儿浑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接着说到:
“域哥哥听也好,不听也好,反正缪儿向来无理霸道,缪儿就是想说……”
然后,缪儿纵身一跃,直上半空中,对着逆域奔赴的海角天涯吟诵到:
“行行复行行,与君生离别。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你装作没发现我,我装作没被你发现。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就如同“我装作没爱过你,你装作没有发现我爱过你。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别了,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