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情。
好在青姐没那么残忍,从灶房拿了几碟剩菜给她,空桐白觉得自己特别可怜,但饥不择食,剩菜吃得如同八珍玉食,汤汁都舔得一滴不剩。
空桐白仿佛上了天堂,满足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三天,天际刚泛出鱼肚白,她就被强行叫了起来。无精打采地睁眼,见是乔青,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乔青边给她梳头边笑:“傻了吧?主子早说了,今天带你出门。”
她差点给忘了!空桐白清醒许多。
不过,“青姐,你知道他带我去哪儿吗?”
乔青正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她,“是门主的庆寿会。”
门主?空桐白呆了一下,他不正派人抓自己吗?而且,叶欢说是他救了自己,那为什么又要将她暴露出去?
“可是莫一凡——”
这时,门被打开,叶欢跨过门槛走进来。他今天穿得正规许多,一身暗紫色的束腰长袍,一把写满瘦金体的折扇,配上他那张比往常不知沉稳多少倍的盈盈笑脸,唔,倒还真叫空桐白愣了下神。
不过他一开口,嘲讽之意便扑面而来:“啧啧,你的胆子老鼠做的吗?”想琢磨什么的似的,斜眼看向别处,缓缓道,“怕什么?看过你模样的,还有那个药堂里的老头儿。”
听他末尾语气深沉,空桐白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那还用问?”叶欢唰得一下展开折扇,扬眉,“铲之后快!”
“要不然,留着他指证你是杀手么,嗯?让他指证你,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说得风轻云淡,“杀了,就没有麻烦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但目光很冷。这种冷又和沈无颜拒人千里的冷不一样,是一种将人吞噬进去,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再一点点消磨殆尽的阴冷。嘴边再噙着一抹冷笑,活生生像根本不属于人间的无情阎王。
“你是白的,舆论说你是黑的,从此,你便是黑的。花开生两面,人世佛魔间,是非清浊,从不由人自己定夺。你能决定的,只有抗争或顺从。是纯粹毫无尘滓的云端空界,是虚伪包被人性的阿鼻地狱,命运一脉,何去何从,皆在你掌心之中。”
那么,叶欢,你选择的是与舆论争个鱼死网破、头破血流,还是沉默于硝烟中,任由伪装的色彩笼罩全身?
空桐白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复杂地想——在救孩子这件事上,他们是一个战线的,她到底要不要摊牌呢?
大概也觉得说的有些多,叶欢摇了摇扇子,忽然冲乔青意味不明地问,“都准备好了?”见她笃定地应了声,并不意外地点点头,就作势离去。
空桐白见青姐开始捣鼓自己的脸,忍不住眯眼问:“这是要干什么?”
在乔青没回答之前,叶欢停在门口笑道:“把你画丑点儿!毕竟本公子啊……越丑,我越喜欢。”
“……”
而与此同时,回春堂内,一个老人正面对药柜抓药,“茯苓三克、冬虫夏草——”忽然一声粗犷的喊声,在门口响起,听上去十分的不客气,“把这老头儿提我前面来!”
抓药的正是药堂堂主,他正在给别的病患按纸方抓药,猝不及防一声冷喝,吓得他四肢无力,根本连步子都挪不出半步。
一个人得到命令后,拎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丢到硬邦邦的地面上,正对着满脸沉思状的莫一凡。
莫一凡此时还算平静,没有怀中软玉被抢时的暴躁了。近日没少受门主的冷落与贬低,他虽不服气,但十分清楚,在他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与门主抗衡前,多讨好他并无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