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爱德华茫然地皱起眉,回忆让他惶恐,让他软弱。隐秘的期待,剧烈的心跳,对于爱的抑制,对自身的抑制。
无法抑制。
莱西带着爱德华躲过往来的仆人,在昏暗的阴影中,在肮脏的墙体下,如同老鼠一般躲藏着。
她带着爱德华来到马厩旁。
莱西说:“就是这里。”此刻他们依然站在室外,莱西从马厩处拖出梯子,将上端搭在了一个窗沿上。
“请上去吧,先生”莱西低声对爱德华说,“主人在房间里等你。”
“我会扶着梯子,等您上去了,再挪开它。”
如此艰难的会面,如同莎翁戏剧中罗密欧爬上了朱丽叶的窗台。包含危险的爱情总是格外受人青睐,连年长者也为之心颤。爱德华踩在梯子上,有些笨拙地向上爬,强烈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寒冷和恐惧更加剧了它。
让我冲破阻碍,爬上您的玫瑰窗台,在月色下看您的脸和唇。您若回复我的爱,就请亲吻我,让您的手在我胸膛停留片刻。即使您抽身而去,也无法带走它。这份温暖将停留在我的心上,每一个夜晚,我都想的起来。
爱德华爬到窗台上,轻轻敲击着窗户,一下,两下。然后窗户被猛地打开,一双手伸出来将他一把带入屋中。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天堂地狱,瞬间差池。爱德华难以克制,发出一声几乎呻吟的叹息。
“我的美人,你终于来了。”
他的所爱紧紧抱着他,亲吻着他冰冷的脸颊和嘴唇,用炙热的唇温暖着他,用强壮的手臂禁锢他。一切艰辛都得到了回报,他的爱情落入了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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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在暴雨中被推攘吞噬,桅杆折断,罗盘失灵。爱德华艰难的踮起脚,想要离文森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进到他的血液里,他的灵魂里,暴风雨的中心里。
文森特托住了他,海浪和狂风托起了船只,它们席卷塔,裹挟它,然后摧毁它。船只的碎片将跟随动荡的海水,经过漫长的征途,停留在退潮的沙滩上。
风雨渐渐停止了。
爱德华坐在年轻人赤裸的怀中,他靠在他的颈部,被柔软的织物包裹着,昏昏欲睡。
文森特调整了一下姿势,房间里突然响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那是什么?”
爱德华抬起头,茫然四望,并未发现什么。他的视线收回来,落在近处的地毯上。
一条细细的锁链如同花园的小路,将地毯划分成两半,它从床脚开始,弯曲蔓延至他们的脚下。
爱德华猛地站起来,又因为双腿无力跌坐在地毯上。他握住那条细细的锁链,慢慢摸到文森特的脚踝上。
“这是什么?!”
他握住文森特的脚踝,惊慌失措地叫出声。
“谁做的?他怎么敢!”
文森特向爱德华伸出手,“亲爱的,冷静点。”他的目光温柔地如同冰封的湖水,汹涌掩藏在厚冰之下。“您的担心让我受宠若惊。”
他的甜言蜜语并不能缓和爱德华的愤怒,“你是公爵的继承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抚摸着文森特的脚踝,锁链摩擦出了红痕,如同瓷器上的丑陋的裂纹。
“是你的父亲么?”
爱德华直视着文森特的双眼,这几乎不是一个问句。除了公爵大人,没有人有这样的权力。
文森特沉默地注视着他,他的手放在爱德华的脸侧,如同捧着一颗露珠。
“为什么……”爱德华握住文森特的手,悲戚地亲吻着他的手心。“你惹怒了他?出了什么事……让他这样对待你……”
爱德华的声音消失了,放佛被人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