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老顾下海

“陶厂长，并不是所有的广告，都要有明确的广告，很多软广告其实更容易走人进的心里。”

面对陶满江的质疑，曾阿黎丝毫不怯场，过来魔都之前，陈凡已经跟她对过话术，也都做好应对的策略。

“相比报纸、杂志，看一遍就略过去，教辅却一直在学生手上，每天都要拿出来，每次都会看到英雄钢笔。”

“久而久之，英雄钢笔就会走进他们心里，作为最好的钢笔品牌，陶厂长对自己的产品，不会这么没信心吧？”

陶满江愣了下，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嘴皮子也挺犀利的。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见他没有反驳，曾阿黎继续介绍图片，这些话术都是陈凡之前准备的，着重讲述图片的设计。

如何通过视觉原理，让用户的目光能够落在钢笔上，以及书中的寄语，能够让品牌更深入人心。

这一番讲述下来，陶满江也被说动：“曾助理，你这口才当助理有些可惜了，来我们厂当销售科长都可以。”

“学长，可不带当面挖墙脚的，曾助理的入校名额，还是老爷子给申请的，社团里的事情，还都指着她打理呢。”

陈凡掏出香烟，给陶满江续上：“您觉得曾助理的方案怎么样？”

陶满江吸了口烟：“广告方案还是可行的，但具体还要厂里开会才能确定，先说一下你们的心理价格。”

“曾助理，说一下你的想法？”

陈凡是负责拉交情的，曾阿黎才是负责谈判的，曾阿黎要是谈不拢，自己还能给拉回来，如果自己出价顶死了，可就回不了头。

曾阿黎说道：“陶厂长，教辅广告的持续时间长，比一般的广告效果要好，每10万册800元还是比较合适的。”

狮子大开口呢？

陶满江轻咳了一声：“这价格可不合理，你们社团要出版18本教辅，按照这个价格，就要14400元，比在杂志、报纸刊登广告的价格还要贵上不少。”

“陶厂长，但我们印刷的数量多，18本教辅，每本10万册，加起来就是180万册。”

“那也还是贵，人民文学每一期印刷也在百万册以上，我们投放直接的广告，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

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俩人就价格展开争论，陈凡就在一边看着，并不参与，只有快谈崩时，才会插一句嘴。

最后定下来的价格，每10万册300元广告费，在当下这个年头，投放软广告，这个价并不算低了。

“明天我会在早会上提出，后天早上你们再过来一趟。”

陶满江看了下手表，已经四点多，就带着两人去食堂，吩咐食堂小灶做了几道本帮菜送到包厢。

食堂的小灶是专门用来接待业务单位的，普通工人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很多工厂都明确规定，凡是业务往来，不准在外边吃。

所以在这年头，小灶曾红火过一段时间，后世《禽满四合院》的傻柱，就是国营工厂里做小灶的。

酒足饭饱之后，陶满江热情地把两人送到大门口，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盘算着明天早会上怎么提起广告的事情。

老师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这面子肯定是要给的，而且这个广告方案也很有意思，可能对品牌会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大姐，今天表现不错啊。”

回去的路上，陈凡上下打量着曾阿黎：“您身上已经开始焕发女强人的气质，再锻炼一段时间，就该有领导的范儿了。”

曾阿黎白了他一眼：“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本质，就是想让我给你当牛马。”

陈凡悻悻，这姑娘是真精明：“大姐，瞧您这话说的，怎么是牛马呢，以后社团还得仰仗您呢。”

曾阿黎呵呵，不都一个意思？

回到招待所，曾阿黎洗了个澡，早早就睡了，这一天下来，又是坐飞机，又是谈判，早就累得够呛。

翌日早上，又要出门。

陈凡喊了一辆乌龟车：“师傅，去遵义路800弄。”

曾阿黎上了车，有些好奇：“陈凡，这个弄是什么意思？800弄，好奇怪的名字。”

陈凡把东西放好，解释道：“弄，就是弄堂，魔都这边也叫里弄，算是一种居民区吧，但也是一种公共通道，通常连接着马路。”

曾阿黎微微蹙眉：“那不跟咱们京城的胡同差不多？”

“差别还是挺大的，两个地方的居住习惯不一样，等会儿自己感受吧。”陈凡也解释不清。

乌龟车很快就到了。

下车之后，曾阿黎仔细看了一下四周，跟京城的胡同还是不一样的，这里边大多是楼房，有些三四层，有些五六层。

抬头往上看去，曾阿黎微微蹙眉，这里的窗户感觉都挺小的，要是一个窗户对应一户，居住环境应该不会太好。

事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