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从外面归来的高大青年与院子里洗裤子和床单的少年撞上。
两人对视一瞬,很快移开目光。
嗯,都不正常。
陈青云知道陈向阳去山里打猎了,看着背篓和麻袋收获应该不小,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陈大陈二俩兄弟关系好,不同于堂兄弟的不睦,连带着他们二房也能跟着蹭上一口肉。
陈向阳也能猜到陈青云洗床单的原因,都是男人,这个年纪免不了会有些冲动。
只是此前没有见过,还以为他满心眼子都在钻营怎么偷懒,装得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没有生理欲望呢!
陈向阳瞥了眼水缸,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水。
“洗完把水挑满,我还要处理这些东西。”
这一回陈青云倒是没有拒绝,垂头低声回答:“知道了。”
陈向阳有些忍俊不禁,虽然看不到小四的神色,但也能猜到他在不好意思。
成精的狐狸居然也会害羞,真是难得。
兄弟俩各方各的,没一会儿老二陈向往回来了。
陈向往白天要下地干活,晚上要打牌看场子,疲惫得很,没有陈向阳那过于旺盛的精力,呵欠连天,走路都在发飘。
大房两兄弟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长得人高马大,干活时只拿六七个工分,再加上二房借着读书躲懒娇生惯养的陈青云,老陈家在下河屯里成了不会教孩子的反面典型代表。
之后陈向阳为了躲避当着全大队人的面高调宣布不要娶妻,自己都吃不饱饭,分不出给媳妇孩子,陈向往也有样学样,让老陈家名声一跌再跌。
原本还有看脸的独生女看上陈向阳的脸和身板,都没要求入赘,只要生个跟她姓的儿子,换一份公社的工作,让屯里的小伙子羡慕不已。然而陈向阳这懒汉突然来了志气,说他就算穷死饿死也不要吃软饭,让以后的孩子跟别人姓,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