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橙这才转身看向阳台,阳台的门是开了个小缝,陈北默又过来,拉开了一半,阮橙走过去,阳台边上温度更低。
陈北默穿着傍晚时穿的羽绒服,是敞着的,安静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你抽烟了?”阮橙对气味很敏感。
陈北默看了阮橙一眼,“鼻子还挺灵。”
又转头看向远处的城市灯火。
晚上回到房间没一会,高中那几个兄弟路过刚好来看他,其中一个拿出烟准备抽,陈北默直接喊他,“要抽出去抽。”
那人打趣,“怎么了陈少爷,抽个烟都不让了?”
“这是医院,懂点儿规矩吧。”
有一个人想到,拍了拍准备抽烟那人的肩膀,“我想起来了,管陈少的医生可是阮橙,这要是被发现屋里有烟味,能放过他?”
一说起阮橙,大家话题就多了起来。
“当初可是敢指着流浪狗喊陈北默的女人,陈哥见她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
“阮橙怎么了?患者就是上帝,她又不是陈哥媳妇,管的那么宽干嘛?”
他们一言一语的来回,陈北默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出去玩吧,今晚我请客。”
他们几个人呆在这小地方,吵得他头疼。
最后陈北默还是被拉着一起去了。
地点是他们常去的一个高档会所,这里几乎是京市有钱人的聚集地,他们圈的人平时小聚都会来这。
这里的价格一般人也支付不起,但他们这群人,来这也不是差钱的主。
陈北默全程只喝了两杯热水。
菜还没上齐,陈北默就走了,走之前说:“别跟我客气,今晚都记我账上,我先回了。”
“陈哥,回去那么早干嘛?”
“晚上医生要来查房。”陈北默说完就出了门。
有人摸不着头脑,还认真的问了一句,“现在的医院管理都这么严格吗?”
“你是真傻啊?还不是因为那是阮橙。”
“阮橙怎么了?”
“......”
陈北默没有抽烟,但是在那还是沾了烟气。
他回来后,又处理了一个紧急的文件到很晚,看着时间,想着阮橙大概这个点要过来,谁知道等了一个小时她才到。
阮橙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这里的夜景会这么好,能俯视小半个京市夜景。
果然vip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一时间,两人无言,只有风拂过脸庞的刺痛感,阮橙把本该还给他的围巾又重新围上。陈北默看着她动作,笑了笑,“不是还给我的吗?”
“围都围了,也不急这一时。”阮橙舒了口气,围巾上面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是他身上的。
她又想到张教授说的拆线的事。
“陈北默,你快要拆线了。”
“嗯,你说过一次。”
“张教授可能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可能得给你换个医生做拆线。”每次阮橙这样说话,陈北默总觉得自己在喝菊花茶,很清甜。
“嗯,换吧。”
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阮橙没忍住多问一句,“那你想换谁?”
他笑,“我想换谁就换谁?”
“不然呢?医院谁敢得罪你。”
“那就你吧。”陈北默像是随意的说了句。
阮橙听到,哼哼的笑了两声,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你还真随便。”
“是挺随便的。”
“我还没有主刀过手术,就连拆线这样的小手术都没有,你还敢用我吗?”
“凡是都有第一次。”陈北默今晚情绪好像一直很低,他说:“医生跟患者之间是相互信任的。”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阮橙有点触动,这应该是到这个医院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肯定。
过了一会,陈北默身上的烟味也散了,他伸了伸胳膊,准备跟她说不早了,她该回去了,但又在想这么晚回去干嘛,要不留她住一晚,但住一晚又该怎么留呢?
“陈北默,你为什么不谈恋爱?以前学校里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也不见得你多看谁一眼?”阮橙无厘头的问了句,她本来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可回去后,一想到自己要面对一个空房子,就不想回去,想跟别人待在一起,那个人是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