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交赎金的时候很害怕。绑匪都是亡命之徒,他没有办法保证他
和女儿的安全,考虑再三,只能寄希望于警察。”卢笙答道。
“他没办法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安全,但是结果反倒是亡命之徒跳楼自杀了?”
“事实确实如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去交赎金的?”
“他报警之后就打了电话给我。”
“当时是怎么说的?”宋简强调道,“最好是原话。”
“他让我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他能把孩子带回来,会向法院申请取得孩子的抚养权。”卢笙不想把自己的不堪展示得那么细致,立刻问道,“这事跟绑架案有关系吗?”
“只是问问而已。”宋简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的前夫一直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而这次有惊无险的绑架案,也令他如愿以偿。他现在出国了,带着你和他的女儿。是这样的吧?”
“哼。”卢笙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冷笑。
“谢谢你的配合。”宋简把笔和笔记本放进了包里,起身朝门走去。
“你真的是警察?”卢笙关门时忽然问道。
“当然。”宋简很松弛地笑着反问,“难道我不像?”常年办案的经验已经让他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质疑。
卢笙沉吟着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我也说不清楚。”卢笙竭力描绘那人的特征,灰色的瞳孔,灰白蓬松的头发,但是很年轻,说话有外地口音,“对了,跟你的口音有点像。”
“是吗?”宋简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他以为自己的普通话已经说得够好,但在芝县生活得太久,常年发音习惯造成的口音无法根除,总是会无意识地流露出来。
“如果是很重要的人失踪,你可以选择报警,不过线索尽量要充实些。”他婉拒道,心想,就算是本地警察,仅凭这些文学色彩浓郁的描述,怕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