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来到驿站厅堂,此时人不多,他走到案前施一礼。
“寄信。”
掌薄问:“送到哪儿?什么时间到?”
“兴安府,两日内到。”
掌薄又问:“公文还是私人信函?”
“私人信函。”
“二两四钱银子。”掌薄登记好,把信收了起来。
黄青付了五两银子:“多出来的请大人唱茶。有劳大人帮忙叮嘱一下,务必两日内送到,我家小姐去访友,路途不熟那边要人接。”
掌薄笑着接过银子:“放心吧,绝不会耽误。”
黄青离开驿站,一个面黄骨瘦的男人随即闪进厅堂,来到案前:“最近可不太平,刚刚那个男的面相不善,该不会”
掌薄抬头看了一眼,冷哼道:“你是干什么的?我看你这面相更不善!他已经付了信资,别的事儿就不劳人费心了。”
黄面男子谄笑着压低声音:“小人也是来寄信的,不瞒大人,刚刚那人我认得,他曾坐过牢,如果他的信真有问题,趁他没走远大人把他抓住,不是大功一件么。”
掌薄狐疑地看了黄面男子一眼,拿出黄青的那封信。难怪加了银子,莫不是真有问题。他用小刀挑开蜡封,抽出信看完立刻重新装上封好。
“不过是他家小姐要去兴安访友,请人去接。你要寄信就快点!”
黄面男子忙躬着身说:“是是是,小人多心了。”然后他一摸身上:“哎呀。我真糊涂,信给落家了,我这就回去取。”
掌薄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拿。再晚今天就寄不出去了。”
黄面男子赔个笑脸,急匆匆离开驿站,却来到了陈将军府的后门,见左右没人,叩了三下。
片刻门打开了一条缝,黄面男子闪身进去。
开门的人说:“少将军在书房。”
陈子明今天没有喝酒,他的心情很不错。因为他听说雪舞斋好像遇到了大麻烦,而他现在正在等新消息。
黄面男子一进门便说:“少将军,喜事。”
陈子明忙问:“什么喜事?江寿。别卖关子。”
这黄面男子正是乔装了的江家管事江寿,之前被赶出明阳,他和江老爷投靠了洪家镇的洪家寨。
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江家赌坊,被龙家顷刻毁掉。他们还沦为了丧家之犬。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但他们还不想死,所以不敢打龙家的主意,只能把这笔帐全算在了苏雪和齐景轩头上。
一月前风声稍过,他们开始积极地准备报复,通过那些地头蛇,打探起苏雪和齐景轩,当得知陈子明又一次吃了苏雪的亏丢了官,便勾上了他。
意外发现齐景轩身边有武功高强之人保护。他的车夫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只好暂且盯着。等待机会。
而暗袭苏雪儿竟也没能成功,后来才得知原来那日与她同乘的人是云非凡,碰巧救了她。
本打算继续找机会行刺苏雪儿,却发现她的车夫也换成了一个高手,而且她在夜晚从不出门。正愁着如何下手,机会竟然送上门儿来。
“少将军,刚刚我跟踪苏雪儿的护卫到驿站,得知两日后苏雪儿会去兴安,洪家镇是必经之路,介时我们在那里下手”
陈子明听罢眯起眼阴笑道:“你速去安排,记住,得手之后,把她给我送来!”
“少将军,不如就地解决,以免”
陈子明一拍桌子:“杀了她岂不便宜!还是你们没本事抓活的!”
江寿倒没想就地杀掉苏雪儿,他本另有打算。但来往明阳,有陈子明这条线方便许多,将来想对付龙家,也还要指望陈将军,所以只好点头:“少将军放心,苏雪儿这次插翅难飞。”
陈子明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大笑:“哈哈,好,抓到苏雪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江寿离开后,陈子明摸着下巴,一脸垂涎:“苏雪儿,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着你在我身下,求饶!”
欣赏着路边迷人的秋景,苏雪心情大好,懒懒地将身体斜靠在枕头上,竟有了几分睡意。
这两天起早贪晚地把伞样赶了出来,昨天又把严清远叫过来交代店里的事聊到很晚,真是忙坏了。
值得高兴的是,严清远说那些官差昨天便没再上门找麻烦,胡家虽然抢了些生意,倒也没什么大影响,果然暂时离开下也不错。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已经出了月城,听黄青说,还要走四五个时辰。
“小姐今天起得太早,再睡一会儿吧。”杏儿拿着丝被替她盖在身上。
苏雪点点头眯起眼睛:“嗯。”杏儿向外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上一次去兴安,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洪家镇那家包子铺应该还开着吧。”
苏雪听她这样说,好奇地问:“杏儿去过兴安?”
“嗯,是和老爷一起去的,到洪家镇时刚好正午,老爷带我们在一家有名的包子铺吃的午饭。”
苏雪笑着说:“如果那家包子铺还开着,我们的午饭就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