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尚昀见状,继续说道:“看来殿下还是如此的重情重义,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不打扰殿下了。”尚昀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只听身后的尚暄问道:“不知皇兄此次回宫是否只身一人,可否有家眷跟随?”
“家眷?”听到尚暄这么问,尚昀楞了一下,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尚暄,那幽黑的双眼有着一丝的悲伤瞬间即逝,他低声对尚暄说道:“殿下实在是言笑了,在下近十年来乃戴罪之身,岂敢有人肯跟随?”说罢,他咬了咬牙便消失在了风雨中。
尚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尚昀离去,此时他的心里有着隐约的不安。那种不安难以名状,但尚暄深吸了口气,他轻轻地按住了自己的左肩,然后等完全看不到尚昀身影的时候,他轻声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出来吧,朕知道你在那里好久了。”
这时,大雨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的身材高大魁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紧锁的眉头以及那双略带警觉的双眼。西凉走到了尚暄的面前,对他微微行了个礼说道:“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回来了。”
“是啊,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尚暄看了一眼西凉感慨道。西凉比尚暄年长整整两岁,他自幼就随着作为将军的父亲西津习武,再加上他天资聪慧,自然比同龄人要强得多。在当年发生政变的时候,西津正在边境守卫,而西凉则是和护卫们一起冲了进来保护太子。
那些穿着黑衣的刺客身影在尚暄的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时尚暄和兄长太子尚昭正在下棋,而突然那些夺门而入的刺客改变了一切。当时那些刺客举着剑刺向他们,几个护卫也随即赶到都纷纷举起武器抵挡那些刺客,整个宫殿只能听到那刀剑碰撞之声,以及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尽管尚暄和尚昭都是会武功之人,他们也拼尽了全力地与那些刺客周旋,但是在尚暄转身之时一个刺客刺伤了他的左肩,那阵剧痛让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还未等他爬起那个刺客已经举起了长剑向他袭来。
此时他已经浑身僵硬,那把利剑仿佛要刺穿他的胸口,他甚至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但身体却动弹不得,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兄长尚昭突然一把抱住他倒了下去,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刺穿了他兄长的胸口,鲜血飞溅在滴了他的脸上。
而那几个刺客似乎并不死心,有一个竟然再次挥剑刺向尚暄,而就在尚暄伸出手试图夺下那把剑的时候,突然那个刺客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身后有人举着一把滴血的剑,原来是西凉正好赶到救了他。
于此同时,那护卫大军们也都纷纷赶到,把太子的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刺客们也被一一擒拿了。但是对尚暄来说,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兄长想要大叫,可他好像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那刺穿他兄长胸膛的剑掉落在地上,尚暄能看到那上面的红色鲜血,在一滴滴地流淌。
“你要…好好的…”
尚昭举起手来想要抓住尚暄的衣袖,护卫们也都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但随着怀中人那虚弱的声音逐渐减小,那只举起手臂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他的眼睛也轻轻地闭上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尚暄的思绪彻底地崩溃了。
“不要啊!”尚暄紧紧地抱着兄长,大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他已经不记得是谁跑过去扶起他了,但这些西凉却仍然都记得,他也曾一直在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赶到,也许只要他早到那么一刻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
当时在参谋府的欧阳靖得到后消息也是相当的震惊,一听到尚暄昏倒,他便不顾一切地跑到尚暄的居所去看望他。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尚暄和西凉都变了很多,自从尚暄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