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问了吗?!就在这跟我说这个!
按下心中的怒火,伊王道。
“本王倒是有些好奇,是何等样的急务,值得陛下将本王这等远道而来的宗亲藩王搁置一旁,连片刻的召见时间,都耽搁不得吗?”
虽然一再压抑,但是,伊王话语中的怨气还是难以遮掩。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样的话,很容易会被攻讦为心怀怨望,虽然算不上什么实证,但是终归是会授人以柄。
就在伊王有些懊悔的时候,一旁的舒良却似是并不在意这番‘把柄’,反而笑眯眯的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近日以来,各地呈报上来的,宗室不法之事,像什么驰马伤人,强抢民女,私自出猎,哦对了,还有公然袭击朝臣,威胁地方官员的奏疏。”
“陛下也不是故意要王爷在此久候,实在是这些奏疏过分多了些,所以,只能请王爷稍待了。”
这摆明了就是在指桑骂槐!
一番话说的伊王脸色通红,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站在远处生着闷气。
不过这个时候,舒良倒是十分贴心,问道。
“王爷,可是郡王爷体力有些不支,怕坚持不住,昏倒在这午门前,有失宗室体统?”
伊王的眼睛亮了亮,他怎么没想到呢!
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勉塣,他正想打眼色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却听见舒良在一旁继续悠悠的道。
“若是如此,王爷不必担心,咱家已经请了太医院的刘太医在旁等候,刘太医最擅针灸,郡王爷若是真的坚持不住,刘太医一针下去,保准生龙活虎的。”
……
……
……
这番话说的不紧不慢,但是伊王却再度被气的脸色涨红。
他要是还听不出来,眼前的舒良是在戏弄他,他就可以去当傻子了!
眼看着哭丧着脸的朱勉塣,伊王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当中的情绪,怒喝道。
“尔等简直是欺人太甚!”
“走,咱不等了,去太庙,陛下既然纵容内宦如此折辱宗室藩王,那本王到要去祖宗牌位面前好好问问,陛下还算不上朱家子孙?”
人的气性一上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刚刚伊王还在顾忌着会给天子处置他的借口,结果现在被舒良这么一激,愤怒之下,拉着朱勉塣转身便走。
其实平心而论,伊王能够忍到现在,已经算是进京之前做了诸多心理建设的结果了。
不然的话,以他养尊处优的性子,只怕早就负气而去了。
然而,不得不说,伊王到底是无法无天的日子过惯了,实在是没有深刻体会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你们做什么?”
伊王拉着朱勉塣二人气冲冲的往外走,然而,他们刚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队东厂番子。
这队番子大约有数十人上下,呈一字排开,死死的挡住他们的去路。
他想要往前闯,这帮番子倒是也不做反抗,伊王父子二人要推他们,就站在原地受着,但是他们父子二人本就养尊处优,再加上在这太阳底下晒了半个时辰,早就没了体力,推一个推不动,再推一个还是推不动。
只得暴跳如雷的转过身,对着舒良厉声喝道。
“放肆!”
“舒良,你一介内宦,竟敢拦住本王的去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冒犯宗室?”
“自然是皇爷给的!”
舒良云淡风轻,依旧笑眯眯的望着眼前暴怒的伊王。
停了片刻,他敛容道。
“王爷,陛下有旨,诏王爷父子在此侯召,王爷若是走了,便是抗旨不遵。”
“内臣等放王爷走了,亦是抗旨不遵。”
“所以王爷还是安稳在这等着为好,说句不当说的,此乃禁中大内,陛下未有旨意准王爷父子二人离开之前,王爷就算是等死在这,也得候着!”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真正的意思是,管你愿不愿意低头,不低按着你,也得低!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伊王额头上青筋直蹦,显然对舒良一介宦官,敢跟他如此说话,感到愤怒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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