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她可以想象得出,一帮老臣被皇帝气到绝倒的模样。
“既然大臣不同意,那就算了吧。”邱敏同情地拍拍沐泽的肩膀,最近为了填补财政上的窟窿,他也是蛮拼的。
沐泽转身搂着邱敏的腰,脸埋在她胸前不依:“可我就是想多收点布税,就是想收,明明可以多收到的钱为什么不收……”
邱敏无奈,便顺着他的意往下说:“那要不先放开面料上的限制,允许百姓穿丝绸,貂裘就算了,本来就稀少,要是谁都可以穿,貂都得被杀绝种。颜色上的禁止也照旧,总要给官员们留点面子吧,让百姓都穿得跟他们一样,他们会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的特权受到了挑战。凡事慢慢来吧,不可能一下子就让官员全盘接受改变。”
沐泽想了想,觉得邱敏说的有道理,也该给大臣们保留些特权,丝绸放开来卖,每年应该能多收不少税。又觉得还是邱敏好,这次连贾京都不支持他了,只有邱敏还理解他。
邱敏替沐泽把桌上的折子叠整好,琢磨着该怎么跟他提栾安的事,他现在正缺钱,整个人都快钻到钱眼子里了,让他饶过那帮商人是不可能的……
她无意间一扫,看到沐泽单独摆在旁边的一本奏折,写奏折的人是殷士杰,内容是辞官。
“殷士杰要辞官?”邱敏诧异:“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辞官?”
沐泽冷哼:“拿乔呗。”
邱敏细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起因还是这次查偷税漏税引起的,因为前扬州知府郑雁翎受了商人的贿赂,事发被抓后,让沐泽革去官职,于是有人乘机参殷士杰包庇女婿,纵容家人犯法。殷士杰一怒之下,上奏辞官。
邱敏觉得其实郑雁翎受贿,也不能全怪郑雁翎,商人假冒贡使不交税由来已久,前十几任扬州知府也都对这事保持默认,到了郑雁翎当扬州知府,他要是不收,别的官员会不安心,为了不得罪人,他必然要同流合污,结果偏偏轮到他倒霉。他受贿这件事殷士杰未必知情,只不过他们是翁婿,政敌抓到把柄后当然迫不及待拿来攻击。殷士杰上折子替自己辩护一下也就罢了,何必开口就要辞职。
“那你准了他辞官吗?”邱敏问。
“没有。”沐泽不爽:“明明是他女婿受贿在先,我又没打算对他怎么样,反过来还要我去安抚他,求他留下。我只革了他女婿的职,罚了一笔钱,还没抄他女婿的家呢!”他顿了顿,一脸肉痛的表情:“要不是看他们是亲家,真想把郑雁翎也抄家,郑家那么有钱……”
邱敏看他想钱都快想疯魔了,问:“你故意限定那些商人十五日内补齐税款,就是算准了他们缴不齐,好有理由将那些商人统统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