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常人更为难容的落魄。
这是傅曾青第一次直接的面对权利,带着暗灰色的阴暗和血色白骨堆积的残酷,他将每一个人凝聚在一起,也将每一个人分散着离去,它增长人的欲望,自己却在背后对人生种种肆意嘲笑。
蜀地,终于还是没能守住,在薛邵庞大的军队面前,所谓的天险还是屈服在人力面前,为了庆祝,薛邵下令举行了长达三天的狂欢,这个原本安宁祥和的地方满是悲哀。
秦三公子被关在最脏乱的地方,整个人瘦成皮包骨,可薛邵偏偏不让他死去,在这几天,他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回应,只是,杳无音信。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抛弃的这一天,身边的最信任的护卫连同父亲身边的谋士将自己出卖,而自己的父亲,无动于衷,甚至可能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而他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短暂的人生不过只是某人计划中推进的一笔。
乱世出新君,很显然薛邵并不是适合这个位置,伸手杀了最后一个前来刺杀的人,苏意在临近的小河里将手清洗了干净,傅曾青掀开车帘看着他。
水墨晕染的白袍,他整个人逆着阳光和树影,柔和得不可思议,在此之前,傅曾青从来不敢将杀人和苏意联系在一起。
许是注意到傅曾青的目光,他擒着笑容看她,“怕了。”
傅曾青摇头,“有些不习惯。”
“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苏意走了过来,姿态优雅如闲庭信步。
傅曾青看着他,他也看着傅曾青。
“你不准备让我上去?”他还是笑。
傅曾青瞪了他一眼,放下帘子坐回车内。
很快,马车重新驶回大道,朝着逐渐沉下的夕阳一路远去。
这个天下很大,要走的路还很长,在短暂的一个月之后,顾明在临中揭竿而起,稳坐其中,与此同时,西南北各边相继称帝,局势变得更为的微妙。
得知消息的苏意此刻正在孔行知的居所,他修剪着花枝,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相较于孔行知急色匆匆的来回踱步,显得惬意。
“你今天一定要给个准话,如今这情形又当如何?”
“老师不认为如今的情况更尽如人意吗?”
“尽如人意?”孔行知停了脚步看他,“如今局势更为纷乱复杂,你和我说尽如人意。”
孔行知引经据典正说的厉害,苏意放下手中的修剪工具,朝门外迎了上去。
走进门来的少女一身青衫,端着一小盘糕点,苏意结果糕点,搂着傅曾青去了另一面,气怒的孔行知留下一句‘耽于女色’便拂袖而去。
苏意吃了一口糕点,在傅曾青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微甜。”
“还甜?”傅曾青怀疑。
“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说着苏意将自己手中的糕点喂给了傅曾青,傅曾青张口咬下,道:“不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