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
他骤然收剑,头随之恭敬低下。
“父亲。”
“跟过来。”恭亲王稍稍有些不悦,走在前头,虞清和便沉默地跟着。
两人进到密室中。
“有什么新进展?”恭亲王意有所指。
“暂时还没有,只是今日大殿之上觞引和虞舒曜的行为都太过反常,我们虽答应与觞引结盟,但也不能排除觞引是虞舒曜一党而潜伏到我方探取消息的可能。”
“这点我自然知道,与他结盟只是趁着他如今的身份利用他,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自然会除掉他。”
黑暗中,恭亲王的语气阴鸷慑人。
虞清和从来知晓自己父亲的性情,“另外,派去的人送来消息,说是昨夜看见林旬阅独自一人去了城西的南风馆。”
“南风馆……”恭亲王若有所思,“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父亲的意思是?”
虞清和想问清恭亲王话中的含义时,他却让虞清和先退下。
虞清和便不再问了,却不知怎的想到方才提到的南风馆。
曜国经济强盛,政治开明,民风也十分率性开放,这男风虽提不上盛行,却也不鲜见,锦城城西的一片秦楼楚馆中便有不少供娈童卖身的风月场所,南风馆便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个。林旬去了那儿,是不是表示……
“你方才使的剑乱了。”
虞清和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不解地转身看向他的父亲。
“别让琐事乱了你的心。”恭亲王直直地看着虞清和,言语间让人有压迫之感。
虞清和垂下眼睑,回道:“是,父亲。”
第二日夜,日曜帝于青歌台上设宴款待竘弋国使臣,席间还有王侯国戚、朝中重臣作陪。
众人就席后,乐官们鸣起钟鼓。依照国礼,日曜帝举起开宴前需饮下的清茶,邀众人共饮。
众人皆饮尽清茶后,宴会方可正式开席。
“此时还是冬末,夜里在这高台上设宴怕是诸位会受些寒了,索性大家先喝些温酒暖暖身子来抵抵凉意。来,我先饮下一杯!”
日曜帝举起一爵,仰头饮下。
众人皆举爵饮酒以酢日曜帝。
冬末的夜里常常起风,青歌台三面垂挂着的红黄相衬花灯串子随风轻摇,恍如雪浪银河。
玉宇琼楼,雕栏玉砌,月色霭霭,京洛少年。
如此美景甚教人赏心悦目。
美景自要有美食相伴,今日宴席上佳肴珍馐的食材多是在此时季节里不常见的,而烹调方式也十分新鲜,似乎是备宴者不甘流于俗套。
“诸位使臣,这些酒食可还吃得惯?”日曜帝询问道。
林旬彬彬有礼地作答:“回圣上,这些美酒佳肴在竘弋甚是罕见,我们虽是第一次享用却觉得十分精致可口,看来尊国不仅是礼仪之邦,更是美食之邦啊,吾等心悦臣服。”
“哈哈——”日曜帝笑得和善,“朕早听闻竘弋的美食乃世间第一品,林旬你这是自谦了。”
席间的觞引听到“林旬”二字时看向方才与日曜帝对话之人。
原来他就是虞舒曜与自己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