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玉昙面上的表情、却是愈发地冷却了下来。
在怀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三五遍,她这方才悻悻地抽出手来,臊眉耷拉眼地望向许婉嫣,嗫嚅说道:“糟糕……好像……掉了……”
许婉嫣指尖一颤,倏地一下按着石桌站起身来,目光如鹰隼般地、紧紧将刘玉昙盯着。
良久,方才颤声说道:“掉……了?……”
刘玉昙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于是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印象中,她从未见过她家婉姐姐这般面色煞白、如坠冰窟的模样。
除此之外,她的神色之中,竟还似是含了一份莫大的委屈。
喘息两声,稍将心绪平复了下来,刘玉昙才将低眉顺眼地闷声说道:“嗯……掉了……”
当即,许婉嫣便被气得浑身颤颤、喘息散乱。
煞白着面色、讷然地将刘玉昙盯了好一会儿,许婉嫣忽地双手掩面、崩溃似的哭了出来:“你……你这该死的!……你怎么能将它给掉了呢!……你怎么能将它给掉了呢!……”
她双肩颤抖,抽抽噎噎地哭着,只在那里语声含混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一时之间,刘玉昙竟似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她许婉嫣毕竟哭得如此崩溃、如此撕心裂肺,于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自然是以哄人为先的。
想及此处,刘玉昙便即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稳了稳心神,这才轻声细语地将她宽慰起来:“那个……婉姐姐……对不起嘛……是我大意了……若不然……咱们下午再去摘便是……”
许婉嫣闻言,不禁眉眼一横,狠狠地将刘玉昙瞪着,脸上的模样、也竟似有了些胡搅蛮缠的意味。
只见她抬起右掌,狠狠地在面前的石桌上拍了一记,浑身颤颤、咬牙切齿地嘶声说道:“没时间了!哪还有时间再去摘啊?!——我巳时便要启程动身去往帝京了!——
你这蠢货!混蛋!该死的!你怎么可以这般不当回事儿呢?!——你可知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好求歹求地才求得父王多宽限出来了这么几天,结果你竟然?!——真是恨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时动情,满心委屈。许婉嫣竟是隐忍不住,转瞬,便即崩溃似的伏在石桌之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许婉嫣这一番呛死人的话说得没头没脑,是以、刘玉昙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然而,她到底还是听见了“帝京”这两个字,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凑将过去,后又小心翼翼地捉着许婉嫣的肩膀,将她小心翼翼地安抚起来。
将许婉嫣安抚了良久,刘玉昙方才小心翼翼地嗫嚅着开了腔:“婉姐姐……你方才说……启程……去帝京?……”
许婉嫣这才身体僵硬地坐正身子,后又捉着衣袖、颤抖着指尖搌了搌面上的眼泪。
抽噎良久,方才平静下来,红着眼睛、囔着鼻子闷声说道:“我……已被圣上指婚给储君殿下当侧妃了……原定的是……九月初便动身……由我二哥及三哥带领人马将我护送入京……
我……我是想着与你一起过了重阳、祈过福再走的……这便去向父王央求……奈何时间紧迫……父王不愿过多耽搁……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好求歹求地……他这才答应了与我宽限九日……于这重阳当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