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见泽沉吟片刻,道:“你精通药理,既然知道鸿韵当时不该吃醉金香,但你为何不阻止?!而且你知道鸿韵体内有毒素,这么久就没有想到要为鸿韵用药清除余毒?”
衣如风撇嘴一笑,“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也是听贺大夫说鸿韵服了蒙汗药猜到的。”
衣如风当时是有私心的,怕自己阻止的会惹恼朱见泽,从而使朱见泽对付尹直,所以他就当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朱见泽的话也是冤枉了他,要不是他偷偷的在鸿韵的熏香里用药,鸿韵早就病发了,不然凭什么别的产妇用了醉金香几乎会丧命,而鸿韵却没有事?如果没有鸿韵的心灰意冷不吃饭导致抵抗力低下,再有半年鸿韵体内的毒素就彻底没有妨害了。
朱见泽哼了一声,并不相信衣如风的话,但鸿韵的病好歹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也不好责怪别人。过了一下,又道:“是你自己上赶着要留在这里保护鸿韵,但鸿韵身边需要人时,你却不见了踪影,这总是你的失职!”
衣如风这次没有替自己辩驳,他和鸿韵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完全将鸿韵归到朋友那一边去了,鸿韵现在这样,他的心里也很难受。衣如风这次离去,其实还是因为尹直,尹直隐隐得到消息,说是鸿韵(锦莲)回了安乐堂,他想将衣如风找回去问个究竟。衣如风遵守诺言,将鸿韵的行踪在尹直面前守口如瓶。还暗示了尹直不要追问,否则会影响他的仕途平坦。尹直心中不舍,但想到自己的前程,还是慢慢的将鸿韵淡出了他的心中。这次听到消息找衣如风打听,也就是想多知道些消息,不至于到时被动而已。
衣如风当然没有告诉尹直,只说很久没有见过鸿韵了。尹直见没有问出什么,就留衣如风过年,这正合了衣如风的意。他想鸿韵这边朱见泽肯定留了许多高手在暗中保护,就留下了。
朱见泽心中悔恨,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好一会才想起问树德那个成都府行商的消息。树德答道:“那行商已经回京,奴才也见着了。他也说不上来当时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一直都在谈论生意上的事情。后来奴才一再让他仔细想想,他才想起夫人问他成都府附近有没有一个叫碧水寺的地方。他对成都府周围很熟,所以当时很肯定的说根本没有这个寺庙。”
碧水寺?难不成鸿韵真的因为成都府附近没有一个叫碧水寺的地方而伤心成那样?这说出来怎么也让人无法信服,可鸿韵这两天说了好几次碧水寺的事情,朱见泽心中开始有些疑惑。
衣如风听了,接口道:“说起来,鸿韵姑娘当时在王府时也向许多人打听过碧水寺的事情。别人说不知道也没见她有什么异样呀。”树德沉吟了一下,“对对对,夫人当时也向奴才打听来着呢!奴才说不知道,她当时好像有些失望,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对劲呀?”
听了两人的话,朱见泽越发肯定鸿韵就是因为碧水寺的事情失望伤心。而且看情形,她原来一直是以为这个碧水寺就在成都府,可是,鸿韵是广西人,她怎么会以为成都府有一座叫碧水寺的寺庙呢?
“派人去成都府,将成都府周围两百里的范围内都走一遍,一定要找出是否有碧水寺的存在!”
树德应了,又道:“其实夫人见着人就打听,好像并不确定碧水寺就在成都府。不如这样,一面派出人去打听,一面在这周围建一座碧水寺,王……少爷以为如何?”
衣如风闻言,知道自己不适合留下去了,悄悄的出去了。
换了药方,朱见泽又坚持每天让纪宕和嘟嘟在鸿韵身边劝她吃饭。半个月的功夫,鸿韵的病已经好了一大半,虽然还是虚弱不堪,但勉强可以在院子里走两步了。庆嫂和布丁果冻很高兴,每天更是变着法子的给鸿韵做补品,当然,这些都要经过衣如风的鉴定之后才能拿给鸿韵吃。
朱见泽从没有离开过于集,每天鸿韵睡着后才去休息,第二天鸿韵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坐在床头。鸿韵多少有些感动,庆嫂看在眼里,想到自己丈夫那样薄情,暗暗有些责怪鸿韵有些不知道珍惜。明里暗里的在鸿韵耳边说朱见泽的好,听的多了,鸿韵也开始觉得朱见泽变了不少,有几分好男人的标准了,不由的感叹,要是朱见泽不是王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自己又像其他穿越女一样无牵无挂该多好啊!
这日,庆嫂一边为鸿韵梳头一边道:“夫人,昨日瑞嫂来过了,舅少爷怕打扰到了夫人,就没有让她进来。”见鸿韵没有反应,她又继续道:“瑞嫂问夫人今年是不是加宽种植辣椒的面积,说李老实找到了一些有地同意种植辣椒的农户。这都快下种了,夫人还是赶快给个准话吧,不然会误了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