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阳啊,你不用着急,这个并不是我们能作得了主的,上面既是要办,随便安个罪名又有什么为难的?是否管事,有没有牵连在内,旁人哪里清楚?官字两口,怎么说都是理,你能到哪辩去?”
“我向来待你如子,当然,也是视你如婿,若筠这孩子,对你也是颇为满意的。不过,这婚事能不能成,都看你意思,我们定不会勉强。只是,你也明白,若筠如果另择夫婿,这驿帮,自然是要交给她们夫妻打理的,你义兄我是指望不成了,只望他日后娶妻生子,长子立为继承人罢了。”
“贝家小姐与你自幼立有婚约,你对她情深意重,执意要娶,我们不拦你,将这事和你说个明白,你也好做个选择。”
“这事你琢磨着办吧。两全其美的法子也不是没有,且看你能不能办成。我的意思是,你与若筠成亲,若筠为正妻,贝氏为妾室,贝家唯一的女儿你娶了来,贝家产业落入你手上,咱们也算是交了差,至于那母女俩,上面想必也不会多加追究,驿帮虽然算不上势大,但是保一两个人,还是能保得住的。”
……
刘老爷子后面再说了些什么,霍逐阳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主题不外是一个,娶刘若筠,一家三口就能生,不娶,就一起死。除非他真的能够忍心看着那母女俩凄苦无依,两边不娶,只保自己。
他咬了咬牙,事已至此,凝嫣应该也能明白他一片苦心,谁让她招惹了傅岩逍那个祸水!
“义父不必多言,逐阳答应这桩婚事,若筠那边,还望义父能够成全。”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若筠那边,我自会说服她同意贝氏入门。”刘老爷子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只在心里,难免对这个向来满意的义子有几分不满。他家女儿这么好的人,哪一个男子配不上?非得巴巴的要这霍逐阳,要不是女儿主意已定,他还真的想另择佳婿。
摆了摆手,“你着手请媒说亲吧,我允了你婚事,太原洛阳那边发个贴子,你带着婚书,回杭州先与若筠成亲,再抓紧时间迎贝氏入门,时间无多,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将婚事办了。”
说媒,允婚,定亲。三日之内,霍逐阳与驿帮刘大小姐的婚事就已经定了下来。带着婚书,先行回杭州办了婚事,待一切事定之后,再回太原洛阳再办一次婚宴。
因为心有急事,霍逐阳的脚程很快。从杭州到太原,他是急着将自己与贝凝嫣的事情如实告知,以求尽快脱开这刘府属意女婿身份的尴尬;自太原返杭州,是急着早日将婚事办了,迎贝凝嫣入门。无论如何,他对贝凝嫣都是一心相系,娶刘若筠为正妻,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已。况且,这刘家小姐,对他未必就会有多深情意。两人成亲,各取所需罢了。
八月十三日,霍逐阳抵达杭州。婚书上已选了良辰吉日,八月二十一日成婚。
傅岩逍听得这个消息,微露笑意。哼,霍逐阳,你摆我一道,我还你一次。不过,看来,你打的如意算盘没响,我打的算盘倒是如了意。果真是人站惯了高处,就不能适应低处。就你这般的行事,哪里能配得上凝嫣?!连这刘若筠,怕也是配不上。
八月二十八日,长安忽然来人,刺史大人亲自出城相迎,来人并没有像一贯的去赴早就备好的接风宴,二话不说,以办案为名,亲自点了衙差,到贪欢阁抓捕傅岩逍。在太湖上作乱的一帮水匪,前一段时间被官兵围剿,全数擒获。据他们供认,之所以能够几年兴旺官兵数次围剿未果,全因江南首富傅岩逍的暗中接济。而他们所获资财,也会三七分帐分予傅岩逍。
几位大人连日讯问,竟然无意中得知,数月前闹得风风雨雨的官银被劫一案,也是傅岩逍暗中指使。后来被人察觉,为了转移视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