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都回来了,是不是要准备用膳了?”拢春爽利地大步转进来,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哎呀,还是爷有心思,这房里可是比外面暖和得多了,你们多加件衣服出门才行。”
人逢喜事精神爽么,傅岩逍日前才告诉她,萧忠那边的事情办妥了,这几日就要回来杭州,直到过年,都不会再派他出门了,可以一家三口好好团聚。他们成亲五年,聚少离多的,比傅岩逍和贝凝嫣见得还少。以后按着傅岩逍的计划,是要让萧忠接手度假山庄的事情,定是又会时常出门在外,现下这两三个月的相聚就显得极为珍贵了。
拢春笑嘻嘻地准备下楼张罗午餐,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般,折了回来,“夫人,封姑娘那边刚才传话过来,说是身上不爽,今日就歇着不过来了。”
贝凝嫣刚披上外袍,听她这么一说,手里系衣带的动作停了一停,“莫不是受凉了吧?拢春你晚点按着这边的布置,也给她那院里弄一套,让她和封崖也暖和些,有什么不明白的,派人去问岩逍。”
拢春应了声就先下去了。织艳忽然道,“凝嫣,你陪着孩子们吧,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人啊,就整天会闹,也不知道这回是整啥妖蛾子出来。”
看着这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着急,嘴上却仍是不饶人的埋汰,贝凝嫣笑着摇摇头,也不点破她。等织艳急匆匆地出了笃思楼里,贝凝嫣看着她略显急切的背影,不自觉地想起来在黄山时傅岩逍的话,欢喜冤家啊,明明关心得很,非要通过这种别扭的方式来表达。若是岩逍在此,看到这般情景,怕又是会不放过机会要取笑一番。
这一念头才转过来,她顿时惊觉过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跟着傅岩逍相处得久了,也被她带得这般八卦爱瞎操心。而且,竟然会隐隐掠过这样的念头——若织艳与封悔殊当真是动了情,也会很幸福的吧。
织艳急匆匆地奔到封悔殊所住的院落门前,才停下脚步,自己干嘛要这么着急啊!那个死女人平时生龙活虎壮得跟牛一样,一点都不需要替她担心。肯定是因为上次自己生病了她一直在床前收了性子悉心照顾的原因,自己欠了她一次,这次刚好还回来。
她自我安慰寻了个靠谱的理由后,端着平日风情万种的姿态,缓步跨入院门。但是没有人迎接她,就连寻常用膳的客厅里,也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是病得起不了身吧?这么严重啊。这般想着,步伐又不自觉地加紧。
转入女眷居住的地方,才见几个丫环在忙着。不过她们忙得稀奇,不是在准备饭菜,而是在准备热水热汤。病了也不用喝药么?织艳心里隐隐生了几分怒气。“你们这是在忙什么?悔殊病了不去请大夫熬药?”
她脚步轻软,几乎没有声音,那几个丫环正专心致志地忙手上的活儿,忽然听得她含了几分火气的质问,吓了一大跳,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织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才有个有眼色的机灵地赶紧回话,“织艳姑娘,这,这个,如夫人是经痛。”饶是平素口齿伶俐的小丫头,在冷艳美人的逼视下,加上这又是难以启齿的羞人之事,答得是吞吞吐吐的一点不利索。
自从是定了主意入青楼,织艳就是完全当自己是没脸没皮的了,嬉笑怒骂半点不入心,迎来送往的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唯独这次,想起方才自己急冲冲的奔来,隐生怒气,竟然就是这让人哭笑不得的经痛。这下好了,几个丫环被她吓到,不知所措地站着,脸上竟然微微热了起来。清咳了几声缓和心情,带了些许尴尬,“这样啊,你们熬些红糖姜汁,一会送过来,我先去看看她。”
封悔殊脸色苍白一脸的病容蜷缩在被窝里,看样子极其痛苦。织艳不由生出一丝怜爱,这人何曾这般没有生气过。总是张牙舞爪的浑然不像她的娇媚模样,见惯了被她气出来的红润脸色,乍一见这苍白无生气的面容,才恍然想起,她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子,也会有柔弱的一面。
封悔殊抬眼望过来,见是织艳,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不和凝嫣她们用膳,我没有胃口就不过去了。”
织艳心里一酸,有些后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