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陷井的几个人飞扑过去,在那几个山贼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扔到商队中去了,守在一旁的护院迅速把这几个人绑得结结实实的。
按理说,看到前哨失手,后面的人马就应该立刻撤退然后再谋划救人。但这伙山贼特讲义气,一看自己人被绑了,当家的还没出声呢,就纷纷从各自隐身地冲了出来。这当场的一看,得,大家都冲出来了,自己也不能不出来啊,就只好现身出来了。
傅岩逍安坐在马上,悠哉游哉地看着现场武打戏,要说这山贼头目的本领特别不弱,要论单打独斗,比那两个护卫还要高上一筹。只可惜他手下太弱,只有三五个能够勉强和那批护院拼上一拼的,这山贼头目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手,又死挺着不肯抛下弟兄们逃走,打到最后也没办法逃走了,一众山贼是打得猎多被鸟啄,被一窝端了。
傅岩逍这下也觉得难办了。要把他们送去官府吧,现在还在山上打转呢,赶到下一个能有官府办案的地方,少说也得一两天,这群人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危险,而且,比定时炸弹更可怕的是,她还得管着这一拔人的吃和住!这笔帐可就太不划算了。要是放了吧,又对不起被祸害的过路商旅们,再说了,这一阵还在人家地盘上走着呢,放虎归山搞不好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人谋了。想来想去,只得学人家招安了。
“我看你们落草为贼应该是迫于无奈,但是来往商旅中,有为富不仁的,也有是宅心仁厚,况且人家也是谋个生计,被你们一劫,生计无着,这不是活生活到逼死人家一家大小么?你们自觉替天行道,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人家要的道!”傅岩逍琢磨着这群人这么讲义气,同伴被逮也顾不上自己逃跑,应该都是些原来秉性纯良,被生活或者被一些贪官污吏与富户逼得没办法了,才呼啦一下扯旗落草,讲究的都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所以要从根上吓住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算不得替天行道,把人家立命的根本动摇了,让他们对自己一直理直气壮认为对的东西产生怀疑,才能听得进她后面说的话。
果然,这群人被这么一说,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反驳道,“你们这些奸商自然都是为富不仁的,千方百计地哄骗我们,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咱们劫你们这些不义之财,是天经地义的!”只有那大头目在那大声吼着,“你们理这奸商作甚!要不是为富不仁心虚,他何必请那么多保镖?!”
傅岩逍冷冷道,“我请这些保镖,为的就是不被你们这种自认为替天行道实际作恶的人欺负!”
这话一出,山贼们都激动了,“我们怎么欺负你!都是你们这些地主富商与官府勾结,逼得我们生活无着!”
“那你们知道我从哪来么?我做了什么恶事?为什么就要成为你们劫的对像,要是我没有这些保镖,你们劫了我,岂不是断我生计,与人为恶,什么替天行道,不过是你们的遮羞布,用来安慰自己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对的。仗着人多欺负人家过路商旅,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有本事,有本事怎么不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偏生做这害群之马,惹得一方不安!”
看着山贼们还要嚷嚷。赶紧抢选截住话头继续道“且不说我家中尚有妻小,若这货品被劫生计无着,要如何养家活口。我家夫人在杭州可是有了名的宅心仁厚,时时施粥赠衣不说,在去年的洪灾中,杭州城中哪个灾民没有受她恩惠,得以安生!就连我,当时穷困潦倒,差点病得归天,都是她所救。而且她因为心善柔弱,常被她家亲戚所欺。你们说,若是我这一趟出了事,你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何维持生计不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