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傅岩逍的聘礼送入贝府,贝府回了礼,双方交换了婚约文书。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定局,官府也备了案,在法律上,这两人只要不死不悔婚,便已是订了名份上的夫妻了。只等着吉日一到便大婚。
等得贝镇平何金生一行从新城区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由于此前三日一直处于隔离中,丝毫不知城中已生巨变翻了天,直到出来看到苦守在外的家丁,才知道,贝凝嫣翅膀硬了居然敢应婚下嫁一个不知所谓的傅岩逍。
当晚贝镇平府上鸡飞狗跳,贝镇平大发干火,贝志尚一想到那到手的美人就被抢走了,也是气得不轻,但偏生又不敢以贝家长辈的身份去退婚,傅岩逍是小菜一碟,但是刺史公子可是惹不得啊。若是以贝家长辈身份要退了亲,傅岩逍固然大大失了面子,不忿之下可能会恨上他们,傅岩逍恨不要紧,若是刺史公子觉得失了面子,将他们记恨上了,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父子俩一合计,便谋算着要算计教训一下傅岩逍,把她吓得乖乖退婚不再妄想娶贝凝嫣,这事就算是摆平了。待得傅岩逍主动退婚,他们就可以立即下手将贝凝嫣强行娶了过来,被人退婚对于女方来说是多么丢脸的事啊,这下贝凝嫣再不甘也没办法了。
而何家相对就平静得多了。何金生一脸阴森,何宝山神色阴狠,两人皆是沉默。许久,何宝山才阴笑道,“爹,儿子倒有一计,可以让贝凝嫣不得不毁婚下嫁于我。”
何金生赞许地看了何宝山一眼,“说。”
何宝山志得意满地笑道,“傅岩逍既是敢提亲,且有刺史公子在后面撑腰,惹他可是不明智的,只能让贝凝嫣主动退婚。只有从贝凝嫣着手,儿子找机会先和她行了周公之礼,再以那小杂种相胁,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既失了清白又有何颜面下嫁傅岩逍,小杂种又在我们手上,不怕她不答应嫁入何家。”停得一停,往何金生这边望了一眼,又继续道,“日后儿子娶了贝凝嫣,刺史大人那边若是迁怒,待取了家业,便找个借口休了她,看在她的美色的份上依然留她在府,也可废了正妻位降为妾室,这样一来,刺史公子这口气也就消了。自然为难不到我们,说不准,反而会对何家青眼有加呢。”
何金生听得此计,不由抚掌大笑,“我果真生了个出息的儿子!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宝山,你既然计定,有手段做得干净利落,便放开手去做,但有一点,不能将此事牵连到何家。”
何宝山自是心领神会。
何家不像贝镇平兄弟俩,只得一个贝志尚独苗。成日里宠惯着,养出些纨绔子弟的风气了,只会花天酒地没有本事赚得一个子儿。但再不成器,也是唯一的香火,那份家业迟早都归他。何金生膝下却有三子两女,何宝山是长子,下面尚有两个弟弟,虽说何金生属意立他为继承人,但是也不会拼尽全力去为他一人谋划的。若是这事不密,何宝山就得自己处理,何家绝不会出面替他善后。
傅岩逍和贝府一群老狐狸自然预计得到贝何两家必不会善罢干休,之前的定亲布局傅岩逍让这群老狐狸都自叹不如,慨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他们这些前浪暂时不会死在沙滩上。不过,看傅小子举轻若重地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在内恰到好处地利用,却又不显刻意,连刺史大人都敢算计进来,无意中给她护航。依势成事,毫不费力,放眼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