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费心了,只不过凝嫣命薄,不敢再累人累己了。”贝凝嫣脸色微微发白,咬着唇轻声应着贝夫人,虽然明知对方不安好心,但又碍于是自家长辈,不好太过忤逆。
虽然不知道自家夫婿是怎么盘算的,贝夫人也很是不乐意让自家儿子娶贝凝嫣,在她看来,贝家再大的家产,也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这个远房侄女命硬得很,克父克母不说,连未成亲的夫婿都克死了。若是她家志尚真娶了这一扫把星回去,把他们也克住了就不妙了。若不是贝镇平哄着发誓许愿说已经求得道高僧求了护身符,而且就算娶了贝凝嫣入门,一旦家业到手,便让贝志尚休妻另娶,绝对不会让贝凝嫣有机会克住他们,而且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是贪着杭州第一美女的美色,哭喊着要娶贝凝嫣,她才不愿意上门来和贝凝嫣提这亲事。
看在钱份上,想起贝镇平那势在必得的决心,贝夫人还是耐着性子劝导“志尚他也说了,不嫌弃你望门新寡的身份,只要把那小。。孩子处理了,我们贝家同出一脉,也不会亏待了侄女你的。”她本来喊小杂种喊惯了的,只是现在要哄得贝凝嫣点头下嫁,少不得要忍住,话到喉头也硬生生转了过去。这妍儿贝凝嫣可宝贝得很,说是说这娃儿是贝凝嫣房里的丫头和长工私通有的种,贝凝嫣认了过来当女儿养,但看那娃儿生得和贝凝嫣像了个七八分,说不准却是贝凝嫣的亲生女儿了。她尚未出阁,未来夫婿在迎新路上遇袭生死不明,这小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呢,要不是贝镇平这老不死的贪图钱财,这种不守妇道与人私相授受的媳妇,她还真看不上眼。怎么说贝府也是杭州有名有脸的望族,怎得这贝凝嫣做出这种失德之事。
贝凝嫣又是难堪又是怨愤,正不知如何是对,院外又是一阵喧哗,原来却是自家亲舅娘何夫人到了。
贝镇平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侄女,既然你舅家来人,婶婶就先告辞了,你好好思量下,我们不嫌弃你,何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他们家儿子何宝山日日流连烟花地,哪能托付终身!”何金生的夫人却正正在这里跨了进来,听得她后半句话。当下不依不饶地回道“我们家宝山不能托付终身,贝志尚就可以了么?成日里不务正事混混噩噩只知惹事生非。要我说,宝山年纪轻轻就已是出息得很,这几年帮着他爹打理商号做成了好几桩大生意,男人未成亲事风流一些有什么打紧,等成了亲,家里有着美娇娘自然就会收心了。”何夫人倍见亲热地过来拉住贝凝嫣,一边继续奚落贝夫人“而且宝山也是对凝嫣表侄女挂心得很,央着要我来给他提亲呢。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但也得是有本事才养着才是正理。要我说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话虽糙了点,但理是这个理,凝嫣嫁我家宝山,准保不会受委屈,一世锦衣玉食的。好过嫁个只会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终身难靠。”
贝夫人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当下两人就争执起来,浑然忘了羞愤难当坐在一旁死死咬住嘴唇出不得声的贝凝嫣。直到小妍儿哭着要找娘亲,奶娘实在是看不过下去,大着胆子喝住两人,那两府夫人又岂是省油的灯,反正向来是欺负贝凝嫣欺负惯了,就骂骂咧咧地说这些下人没大没小的,什么身份居然也敢出声,指使自家带来的下人就要整治奶娘,说是要替贝凝嫣管教一下。见小妍儿哭得让人心烦,又嘟哝骂了几句小杂种。
贝凝嫣冷着脸,抱着小妍儿哄着,语气生硬地冷冷道,“婶婶舅娘请回吧,凝嫣自知配不上,这亲事也不必再提!省得折辱了两家!”
两府夫人给她这么一说,顿觉失了面子,只冷哼了几声,扔下一句,“我们两府肯要娶你就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