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不像惜春那样,可以驾驭那么大的一副大观园画卷图——这种太麻烦了,而且也太耗时间,她肯定是不耐烦做的。
不过大画不行,她画一些小品倒是不错,特别是花卉。
因着系统这个废物金手指的存在,她接触花儿的机会略多,不知不觉就开始给花儿们登记造册,搞出来好几本花卉图鉴了。
查询了系统之后,袁春很快就选中了一种最适合当下情景的花儿——网纹草,代表条理清楚,冷静理智。
这可不就正是现下皇帝最需要的东西?
爱之深,责之切。他跟太子矛盾的本质,还是源于太过在乎,所以才会互相伤害。
把父子关系处得跟恋爱似的,这还是她见到过的头一份儿。
不过非常事就要用非常法来解决。如何漂亮又不失委婉地解决这种棘手事件,袁春具有十分丰富的经验。
那就是,送花。
一种不行,就多送几种。
但是看皇帝这情况,感觉一种就已经足够了。
袁春略一思忖,就提笔开始,在那叠雪白的宣纸上挑了一张最小幅的——画画是个耗时耗力的细致活儿,但在御书房这种地方袁春连一秒都不想多呆,故此当然是选择最小的,画也画一个最小的小品即可。
皇帝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袁春让她“尽管直言不讳”,就不再对她的表达方式叽叽歪歪。
而且因着袁春用了这种与众不同、以画作答的方式,他的兴致反而更好了。
他也不在旁边儿坐着等候,居然踱着步,直接来到了袁春的身边儿,看着她作画。
好在袁春也不是那种被人看着就紧张的类型。
对于画什么、怎么画,她早就胸有成竹。她提起画笔,将那张宣纸打量了片刻,就悬肘落笔,开始作画。
皇帝在一旁瞧着,只见到这小姑娘笔走游龙、气势恢宏,举手投足间,居然颇有其祖父风范,不由得也略微有些出神。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袁春已经画好了。
他定睛一看,是一副花卉小品。
只是这花儿,他从未见过。
与其说是花儿,倒不如说是草。这东西的叶片绿油油的,上面还有十分清晰的白色网格,可以说是相当奇妙,虽然没有盛开的花朵娇美,但是令有一番精致雅趣。
最难得的是,这寥寥几片叶子,看似简单,但是居然每一片都各不相同,可以说是栩栩如生、见之心喜,可见作画之人的技艺高超。
皇帝拿着画儿细细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认出来这花儿是什么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袁春道:“此为何物?”
袁春恭恭敬敬地答道:“网纹草。”
然后她就将这网纹草的象征寓意讲了一遍,当然是用故事的形式——网纹草,顾名思义,就是代表着冷静理智。连叶子都长成了条理分明的模样,的确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花草比它更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