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儿不该是这么算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如今朝廷里缺武官,否则也不会特特开这么一个武举了。
这没理由千挑万选选出来一个武状元,结果把人塞进八竿子打不着的工部去养老。
这么说是有点过分,可工部历来就有个最清省不过的名头;而林湛阳被分配去的虞衡司又特别刁钻,大事儿没有,小事儿一堆,就属于做对了无功做错了肯定有过的那一挂。
为什么说这分配肯定有人作妖,因为这工部的虞衡司还偏偏不算是完全和军事无关:其职掌度量衡制度、官用器物制造收发及各地军费、军需、军火制造、开支的核销,管理熔炼铸钱,采办铜铅硝磺。
这么算起来还挺不错,挺有油水门道。虽说事儿杂了些,可换个知足常乐的人在这位子上搞不好便能稀里糊涂混一辈子。
这么个分配虽然奇怪,可细细想想竟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算出格,这他妈就很气了,你说这不是有人故意坑人,林大人觉得你是在逗他。
可偏偏他急得气血上涌,作为当事人的林湛阳却只在知道消息的当下里有点意外,琢磨了一下之后反而欣然接受了!
林湛阳:???难道还有抗旨不遵的操作?
林大人捂着自个儿的小心肝气得发疼。
林湛阳完全没意识到兄长大人的气恼和担忧,第二天就穿上吏部发给他的绯色公服,穿戴整齐去工部报道了。
天历是三天一次朝会,逢正、望一次大朝,林湛阳如今作为从五品的员外郎,刚刚好还不用上小朝会。他到了工部时虞衡司的侍郎和郎中尚未下朝,寻着杂役的引领才寻到虞衡司,发觉这会儿司里只到了一个主事在整理东西。见到他,那主事连忙上来见了礼,林湛阳笑了下,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也不急,寻了个没人用的位置坐下来等着自个儿上司回来安排。
他要来这虞衡司的事当早已通知到司里了,可显然他这个武状元莫名其妙被分配来工部,领的官服补子也稀奇地绣的是白鹇的事也顺便传了出去,挺让人侧目的。
至少林湛阳等着的时候顺便扫了眼架上的档案卷宗,便感觉到那主事偷眼瞧了他好几次。林湛阳转过头,正好把人逮了个正着。主事唬了一跳,尴尴尬尬地笑了一下。林湛阳眨眨眼:“我脸上有东西?”
主事干笑了声:“员外郎说笑了,卑职、卑职就是有些好奇。”
林湛阳说:“哦。”
主事:“……”讲道理你不该接着问我好奇什么吗?
林湛阳这边招出了暖暖攻略,拿来当镜子确认了一边自己的仪表依旧玉树临风一点毛病都没有之后就心满意足地把攻略收了回去。至于主事先生他在好奇什么?emmm......大家都有隐私嘛,他不会强人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