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大......”猹猹仍在挣扎,“那么你呢?老大......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我会的,我说了,我会的。”火罐信誓旦旦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极了,仿佛这是我们最后一场全员到齐的聚会。
猹猹没有再说什么,依照火罐的指示,拨开铜锁,屈伸抱住膝盖,如同一只乖巧的老鼠般,一寸一寸钻进米柜里。
“我就说嘛,一定装得下!”火罐走上去,轻车熟路地扣上里面的锁,“从现在开始,我们算着时辰,你看看自己能憋多久........”
米柜里的人浅浅“嗯”了一声,其余人不再做声了。
“栗子鼠那边什么情况了?”红拂扭头问黑鬼,他人小鬼大,够机灵,这种收集情报的事交给他准没有错。
“他早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倒霉蛋,据说就是从前和他一起在黄金港做叫花子的一个孩子。我见他带着几个小喽啰,早两天便将人打晕拖进了橡树庄,一直关在密室里,今上午才洗了身,喂了饭,现在怕是已经进柜子里了。”
我顺着黑鬼的话,冷不丁看了眼那米柜,同样的米柜,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件,如果不出意外,按照计划,眼前这樽装着猹猹的米柜,明天会和栗子鼠的米柜一起,搬上离开橡树庄的军用吉普车。
“老大......”米柜里突然传来嘤嘤的呼唤,“我难受......”
“难受再忍忍......”火罐并不打算打开柜子,整个身子压在柜子上,“到时候的路要开很久,这会就受不了,那岂不是要露馅?”
“露馅儿倒是小事,就怕暴露了行踪,咱们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
大豆丁一句话,实实在在戳到了所有人的痛处。法子是红拂想的,米柜是我和大小豆丁一起找的,消息是黑鬼打听的,而准备出逃的,是火罐和猹猹。
“算了,死就死吧,在这里,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公休日很快来临,参与计划的所有人起了个大早,和从前所有公休日一样,孩子们都是高兴的。除了我们这群人,意识到歌舞升平背后的未知,一个个像签了生死状一般神情凝重。
“哈吉已经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汉米尔斯上将的人会在半小时后抵达橡树庄。”大豆丁躲在侧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机警地看着四处,“火罐已经领着猹猹着手准备了,栗子鼠那边也已经将人锁进了米柜里,就等着那伙人一来,托运到汉米尔斯庄园里去。”
“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仍不放心地问身旁的红拂,最后确认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定要这样做?”
“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红拂瞥了我一眼,正要说什么,火罐杵着拐,悄默声儿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