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继续维持均衡吧,不能让查理五世太强大,也不能让弗朗索瓦一世太强大,更不能让他俩联合起来。只有他们争斗时,英格兰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沃尔西主教不得不赞同他的看法,道:“那我写信慰问一下如今的法兰西摄政(弗朗索瓦一世的母亲,萨伏依的路易丝),与她商量一下怎么帮助法王脱身。”
亨利八世点了点,道:“好,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加入了神圣同盟——另外要利用这个条件,尽快让教皇签发委任书,这是他答应过的。”
沃尔西主教一听他这么说就头疼,只得点头。
回到了汉普顿宫,沃尔西主教感到浑身无力。明明这些年来自己的精力一直都很旺盛,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开始衰老了?
他唤来了门役乔治·卡文迪什,吩咐道:“你去找个医生过来,我要放点血。”
卡文迪什匆匆要去找医生,被托马斯·克伦威尔叫住了,“你先别去,等我去劝劝大人。”
克伦威尔走进红衣主教的房间,脱下了帽子。“大人的身体不舒服?”
沃尔西主教有气无力地回答:“只是感到有点累。”
克伦威尔温言劝道:“不如喝点麦芽酒,早点睡上一觉。我保证,明天您的精力就会恢复。”
沃尔西主教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最近越睡越晚,就是躺下了也睡不踏实,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
克伦威尔迟疑了一下,问:“大人,您有没有想过隐退——将国王的事务交予别人办理,今后自己专心服侍上帝?”
沃尔西主教的心脏倏地一缩,这话如此耳熟,当初他让威廉·渥兰卸任上议院大法官、理查德·福克斯卸任掌玺大臣时,也是这么说的。
威廉·渥兰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理查德·福克斯是温切斯特大主教。
他一直知道托马斯·克伦威尔能干,但是,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想取而代之?
沃尔西主教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克伦威尔作为自己的一名门徒、顾问和秘书,自己得势,只会令他的身价水涨船高;自己一旦失势,他什么也不是。
他甚至在亨利八世的宫廷没有一个正式的职位,另外就是他的出身——他的出身太低了!自己虽然出身也不高,但毕竟在教会中担任了职务,而克伦威尔不是神职人员,那些傲慢的贵族们怎么可能让他凌驾于他们之上、干预国王的事务?所以他如何取代自己?想想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