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无法运转,完全一片空白。当身上的杀手开始迅猛动作的时候,亨德森的身体不得不随着对方的频率而一上一下的抽动,他茫然的视野里只能看到一张轮廓隐约表情模糊不清的面孔忽而拉近忽而拉远,上下左右的在他眼前摇晃着。此刻,亨德森所有的教养和理智都荡然无存,情不自禁的痛哭失声,只想用最恶毒的粗口破口大骂:去你x的!去你x的!………,然而他喉头的肌肉由疼痛和惊恐而僵硬的痉挛着,所有狠毒绝望的情绪憋闷在那里急等着喷薄而出,可他只能空洞的张大嘴巴,却连一个有意义的单词都爆发不出——只剩下一些模糊古怪的音节,“啊!啊!啊!啊!”的随着艰难的滚动着的喉头而暖昧的泄露出去。
iron自始自终沉默着,象坚硬的巨大岩石从山坡上气势汹汹的翻滚而下一样我行我素、势不可挡。他是近身接触的专家和高手,行动坚决,冷酷无情。即使是同样身为男人也并非弱不禁风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亨德森,在他强有力的臂膀的控制下也只能象个没有意志的纸人风筝般任其摆弄、翻转、折叠而毫无招架之力。在这场对于另一方显失公平毫无愉悦感的施暴过程中,iron掌握着全程的有效节奏,象一架拥有火山爆发般炙热能量的高速旋转着的死亡机器,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用杀手的出色本能完美的干掉了亨德森。
杀手强壮的身躯忽然剧烈颤抖着,从喉头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闷哼——他停止了动作,在亨德森身上停滞了一会,等待急促的呼吸和高潮后的激情渐渐平复。随后他退了出去,翻身离开。如同一阵夏季的飓风,来得时候迅猛激烈,经过一系列狂暴的掠夺和肆虐后,转眼之间就风雨尽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遍地的狼籍和毁灭性的破坏。
杀手解开了亨德森手腕间的皮带,然后从床上站起来,独自走进卫生间,接着里面传来打开淋浴的声音。五分钟后,他从里面走出来,衣着整齐,但湿润的面庞和头发表明他刚刚冲过澡。他一边整理双肩枪套带,一边走到床边,对亨德森说: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你最好现在就去清理一下。他的声音平静呆板,就象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亨德森仍旧躺在床上,维持着iron离开他时的姿态,象一个正在无声控诉着施暴者罪行的触目惊心的犯罪现场。他的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头顶的斜上方,手腕印着明显的鲜红印痕。头发和上半身的衣服凌乱不堪,下半身的裤子被褪到膝盖处,肚皮之下毫无遮挡的暴露着。iron凝视了他一会。亨德森象是一个神经麻木反应迟钝的老人,终于感觉到了身边杀手所投射过来的深沉古怪的目光,他合上双腿,缓缓的转动身子,背朝向iron,把脸埋到枕头的缝隙中,一言不发。
iron弯下腰来,将他的裤子拎了上去。亨德森无动于衷的任其摆布。当iron准备把他拦腰抱起来往卫生间里运送时,亨德森挥开对方的手臂,凶狠的拒绝了。他冷淡的说:我自己来。他费力的把全身酸痛的身体一节一节的撑起来,象一根不够灵活的折尺。杀手从地毯上拾起他的眼镜递过来——一只镜脚已经扭曲,一只镜片的下半部分有一小圈辐射状的裂纹。亨德森观察了一下,仍旧戴了上去。他挣扎着走进卫生间——两条腿狼狈的向外撇开,每一步都牵动某个注定已经受伤的部位而引起疼痛和不适——紧紧的锁上了门。
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在这个封闭的,相对具有安全感的狭小空间里。亨德森一下子扑到洗手台那儿,想要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如幽灵般惨白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亨德森吃了一惊,他将整个身体撑在洗手台上,贴近镜子瞪大眼珠子凝神打量:这还是自己吗?这个面色死灰,眼神恍惚,黯淡凹陷的眼窝里象是闪烁着两簇蓝莹莹的鬼火的家伙,真得是叫亨德森吗?他没有在刚才如恶梦般的经历中死掉吗?
就在刚才他被一个人扔在床上的五分钟内,听到卫生间里传出的水声,他木然的脑袋里只转动着一个念头:只要有把枪……就在这个时候冲进卫生间!瞄准浴帘后那个蠢动着的黑影,扣动扳机,在红色的火光中,让所有的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喷射而出,把对方打成一个浑身布满血窟隆的筛子!………只要有把枪!
枪在哪里!iron的身上就带着枪!有两把!他把它们解下来了!他把它们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