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贪玩,满足他。
两人租用了一辆滑车,齐蕴坐在上面,“小宁儿快推。”
周染宁研究了一下,觉得滑车不是推的,而是拉的。
齐蕴看着清瘦,但人高马大,重量属实不轻,周染宁拉着有些吃力,但见他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拉着他走了一大截。
齐蕴扭头看向不远处坐滑车的人,笑道:“小宁儿,你以前时常坐这个吗?”
周染宁突然停下脚步,眼前浮现过去的种种,小时候的她,活在蜜罐里,家人和睦,生活无忧,别说玩滑车,小孩子该享受的童年乐趣她都享受过。
齐蕴察觉她的异常,跳下滑车,绕到她面前,关切道:“怎么了?”
“想起以前的事了。”
“可以跟我说说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周染宁拉他衣袖,“你坐下,我继续拉你。”
齐蕴哪还有心思再玩,双手合在一起,搓热掌心,贴在她的脸蛋上,“你是不是冷啊?”
“还好。”
“唔,我们回去吧。”
“不玩了?”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安寝了。”齐蕴又很不自觉地拉起她的手,往岸边走去。
这话听着有歧义,周染宁没细究,任他牵着手回到客栈。
等她走到阿虎的房门前,发现阿虎上了门栓,她捏捏眉,很是无奈。
本来,周染宁选择跟阿虎一起住,齐蕴心里极不乐意,结果见周染宁出现在自己门口,喜上眉梢,却故意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无处去。”
“快进来,我给你按摩脚底。”
周染宁挪步进去,坐在茶水桌旁,“我能借宿一晚吗?”
齐蕴心花怒放,佯装淡然道:“可以啊,不过屋里就一张床,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了。”
周染宁:“我睡软榻。”
齐蕴眼珠子一转,“夜里很冷,睡软塌会着凉的。”
“我习惯了。”
“不行。”齐蕴弯腰铺好床,拉起她,推到床边,“你坐着别动,我去打热水。”
“……”
临到门口时,他扭头,“别动啊。”
周染宁觉得好笑,动动怎么了?
稍许,齐蕴端着铜盆走进来,小臂上搭着一块布巾,蹲在床边,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你快脱了。”
“……”
周染宁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别扭地脱掉靴袜,将双脚浸泡在盆里,她脚上的冻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脚面莹白,玲珑小巧,齐蕴心猿意马,赶紧闭上眼,心道不能冒冒失失,惹小宁儿生气。
他按摩的手法极好,周染宁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呻。吟一声,反应过来后,尴尬至极。
齐蕴善解人意道:“我没听见!”
“……”
沐足后,周染宁整个人慵懒无骨,倚在引枕上,看得齐蕴眼热。
小乖狗催促道:“快去洗漱,要睡觉了。”
周染宁不情不愿穿上鞋,洗漱后又倚在引枕上,随手拿起齐蕴看过的书,翻看起来。
被冷落的小乖狗恨上了那本书,“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别看了。”
周染宁点点头,合上书放在一边,坐起身准备去软塌上睡,被齐蕴拦住。
看他期待的样子,周染宁叹了一声,掀开棉被躺在里面,轻声道:“安。”
齐蕴嘴角上扬,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拍她,“我熄灯了啊。”
“嗯。”周染宁背对他,掩饰羞赧。
齐蕴吹灭蜡烛,室内陷入黑暗,他继续拍她,打算哄她入睡,结果发现她根本不用哄,很快就睡着了。
齐蕴哭笑不得,悄悄起身,走出房门去换药。
他站在肖柯房间的铜镜前,脱掉上衣,撕掉绷带,敷药后,咬住绷带一端,单手缠绕伤口。
肖柯瞥了一眼他的身子骨,啧道:“看不出,挺精壮啊。”
齐蕴不理,觉得肖柯就是个大流氓。
他回到屋里,悄悄爬上床,才发现周染宁已经醒了,正单手撑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