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屿:“去作甚?”
“这你就甭管了。”
“坤宁宫空荡荡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徐福来点点头,“我带女侯过去一趟,你帮我打掩护。”
“凭什么?”
“凭你欠了咱家一顿酒!”
徐福来带着周染宁走出司礼监,沿着新房向北走,途径寿皇殿,来到玄武门,越过钦安殿,抵达了坤宁宫外。
期间,偶遇了几名宫人,宫人们见了徐福来,都要恭恭敬敬地请安。
徐福来端着掌印太监的架势,没有惹人起疑。
他们来到坤宁宫外的东侧甬道,徐福来指了指附近的一个枯井,“这里便是通往北城门的密道,里面分岔口很多,我现在带你走一遍,你要记好了。”
周染宁点点头,两人依次下了井。
回到司礼监时,刘屿让徐福来去一趟御书房,说小皇帝染了风寒,这会儿正闹脾气呢。
徐福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留下一句“帮忙照顾下女侯”,然后急匆匆离开。
屋里只剩下两人,刘屿继续伏案书写着什么,半饷抬头道:“这么拘束干嘛,坐啊。”
周染宁坐在离他很远的玫瑰椅上。
刘屿忙完,伸个懒腰,勾唇道:“承勤王的确非良人,太后指使徐福来毒害了你,承勤王现在却在慈宁宫内过夜,啧,真风流啊。”
提起陆绪,周染宁心里除了恨,再无其他情绪,“关我何事?”
“不想去看看?”
“……”
刘屿靠着椅背,“真不想?”
周染宁:“刘公公作为内侍,管不住眼和嘴,不怕被太后责罚吗?”
刘屿笑笑,“真不在意承勤王啊?”
“你在试探我?”
“随你怎么想。”
周染宁皱眉,“为何要试探我?”
刘屿没有解释,想起两年前,自己在东宫书房发现的画像,画中的女子站在花灯前,容貌绝艳,与眼前的女子完全重合,只是,眼前的女子,脸上多了一块黑斑。
他当时问过齐蕴,是否对周染宁存了几分心思,齐蕴淡淡一笑,“她定亲了。”
是以,他们之间再未提及过周染宁。
长夜漫漫,闲来无事,刘屿还真就带着周染宁去了一趟慈宁宫。
刘屿如常地走进外殿,宫人们纷纷行礼,只当他是来巡视的。
刘屿问道:“今儿谁守夜?”
宫人回答:“小詹子。”
刘屿带着周染宁进了内寝,看见站在隔扇外的小詹子,摆摆手,“行了,你出去守着吧。”
小詹子:“刘公公……”
刘屿长眼一斜,“怎么,咱家连给太后守夜的资格都没有?”
小詹子不敢忤逆刘屿,躬身往外退,余光瞥见周染宁,心里一跳,完了完了,这个新来的小太监想通过刘公公顶替自己的位置。
小詹子朝周染宁重重哼了声,低声道:“小贱人。”
周染宁闭下眼,实在受不了内侍之间的争风吃醋。
刘屿朝她招招手,周染宁走了过去,隔着隔扇,能听见宋楚轻的声音。
刘屿算是不地道的,微微拉开隔扇,看好戏似的推了周染宁一下,“瞧仔细了。”
说完,退到一边的灯笼椅,翘着二郎腿“守夜”。
周染宁通过细微的门缝,看见宋楚轻坐在陆绪的腿上,卖弄着风骚,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太后,背地里竟这般放荡。
周染宁觉得恶心,视线移到坐着的陆绪身上。
陆绪面无表情地享受着女人的伺候,脸上除了一点红,再无其他情愫。
两人似乎差不多了。
宋楚轻退开,当着陆绪的面整理衣冠,趴在他身上,“我都做到这份儿上,别再绷着脸了行吗?反正你又不在意周染宁。”
陆绪半搂着她的腰,没说什么。
宋楚轻用玉佩流苏挠他的痒,陆绪扣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推,冷声道:“很累了,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