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托尼刚刚进入梦乡,门锁便啪嗒地打开了。
他没有上多重锁的习惯,毕竟普通的锁就能抵御一般的人,而九头蛇队长要是来了,上几百个锁也没有用。所以润滑极好的门在打开后没有发出半点摩擦的声音,被拼装起来的钢铁弗兰肯斯坦就站在了托尼的床边。
不知道那个怪物站了多久,突然之间,它像收到指令一样,伸出手臂掐住托尼的脖颈,另一边手则捂住托尼的嘴巴,在他产生呼救意识之前就堵上了唯一向外传导救援信号的途径。
被掐住的一刻托尼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那力道太猛太决绝,使得他有一瞬间还期望下一秒就能从噩梦中醒来。
但当他反射性地睁开眼睛并死命挣扎时,他借着门缝进来的光线看到了弗兰肯斯坦的模样。
虽然每个主要部位都来源于不同代的盔甲,每个部位都正确且精准地安装,它也勉强拼成了一件完整的战服,但那如同补丁般的不同色彩却让战服显得诡异又狰狞。
那一刻托尼真是以为命运来找他算账了。他在这个世界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现在也要被自己的战衣杀死在安全系数高得不可思议的卧室里。
看来每个世界的托尼都一样,最终必然以某种形式死在自己手下。死于酗酒,或死于乱性。一个是在吧台边,一个则是在卧室里。
他的眼睛死死地与盔甲对视,盔甲的能量堆闪烁着妖异的蓝光。他曾经对这个色彩产生不可思议的信任感,但现在它就像死神的旗帜一样在越来越泛黑的视野中晃荡。
他的脑子里闪烁了很多的画面,但又没有一个画面清晰准确。他本能地想要呼叫贾维斯的名字,可他被捂着嘴巴,发出的支支吾吾连他自己都不想听。
这个时候如果史蒂夫在就好了,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他的大脑开始充血,整个人因窒息而晕晕乎乎。透不上气的感觉让他胸腔像炸开一样,耳鸣也慢慢加大,眼眶中的黑边越来越浓。
最终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隔绝了目之所及的最后一丝蓝光。
但或许真的印证了那句“每个人降临到世间都有自己的任务”,他的任务还没做完,所以命不该绝。
那一个在他临死之际祈祷过的盾牌突然飞进了卧室,于咽气之前准确地砸中了钢铁战甲。
战甲的腰部被砸中,盾牌深深地嵌进内里。
史蒂夫三两步踏上床便朝盔甲扑去。他抓住盾牌的一边将之拔出,下一秒便利索地将战甲的能量堆砸碎。
战甲突然断了能源,泄气一般倒在地上。史蒂夫立马转身把托尼护住,拍着他的面颊急切地呼唤。
托尼仿佛被人从黑暗的泥潭中捞出来一样,一大口新鲜的空气突然涌进肺腔。接着便看到了史蒂夫的脸,以及一身过时的、似乎洗了千百次的衬衫。
史蒂夫松了一口气,把托尼抱住。托尼也渐渐恢复了力气,把史蒂夫紧紧地拽进怀里。
他承认他吓到了,那连液态金属都没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