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盒,麻利地换好了手机卡,旧手机扔进一堆破铜烂铁里,他看起来很淡定,然而内心高兴地翻涌,这是梁意送他的礼物,第一份礼物。
他看了梁意的手机,出了一个黑色一个白色,款式型号一模一样,倒像是情侣机型。
虽然这种手机如果算是情侣机大街上得多少情侣,但蒋随原还是自我安慰式地愉悦,他稳住情绪表现坦然,只是随后几天都面带微笑,不止是对着梁意,对邻居都是如此。
徐燕和刘妍妍有几天没有来随缘汽修,蒋随原仍旧每天去刘家小店找梁意。
渐渐习惯了的梁意中午坐在汽修店门口看店,蒋随原中午小憩一会,隔壁想起了麻将洗牌的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聊天声。
“啊呀,对面的燕子这两天不来了?”往南一条第三户街的老婆婆问。
隔壁家媳妇儿答:“没来呢,这不是心虚吧。啧啧啧,家里男人忙死忙活。”
“唉,我要不要和建国说声啊,算算还是侄子辈的。”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沾了一身腥的。对门的能是好惹的?就隔壁的蒋随原你打地过,回头挨了揍……”隔壁家媳妇吼,这中年男人是她丈夫。
梁意听到蒋随原的名字就支起了耳朵仔细听,洗牌哗啦啦的响声挡住了不少句子。他还没有勾勒出到底是什么事儿。
谁知道洗好牌他们又不说了,聊起来赢钱输钱的事儿,梁意不感兴趣,靠着门框眯着,十几分钟后,凳子拖动,一圈打完了。
几人又聊起了蒋随原。
“那男人挺不错的,能干,看起来人也不错,对住刘家那孩子那么好。”
“对谁都还不错呦,前两年给他讲亲的人多少啊,都被推了。谁知道跟谁好上了。”
“也是,这不连对门都勾搭,你说前两年怎么没见什么状况?这都处那么久了?至于吗?”
“嘿?你傻啊,刘建国吃素的。这不是开客车家里没人吗?燕子就寂寞了,你看隔壁那小伙子,一身的腱子肉,光着上身就出门的。又不是结了婚的大老爷们儿,给谁看呢。”
“别说,身材真不错。”隔壁媳妇说。
“你喜欢你也跟他偷!”隔壁的男人火了,一坛子醋就翻了。
“哎哎哎,虽然说说,气什么嘛。我们家那口子也不错啊,不输他。”
梁意听着话扯地越来越远,心惊肉跳地思考起来。
他不知道小蒋哥和燕姐是不是真有什么,这看不出来,也不大好说,他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徐燕是刘建国的妻子。
这种事搁在三限镇,要被指着鼻子骂娘的。
刘建国这两天看他都不大对眼,索性看到次数少,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听到些风言风语。
三人成虎,谣言可惧。可要是真事儿呢?蒋随原真看上了徐燕呢?
就算徐燕带着孩子,他也不会掀起把,刘妍妍那么可爱,蒋随原又喜欢的。
如果是真事儿,梁意处在什么位置?幌子?电灯泡?
小刺猬的内心已经卷起了龙卷风,将刚刚建立的稳定尽数摧毁。所有来到三限的记忆都被割裂开来,寻找蛛丝马迹来恢复真实状况。
最早住在刘家就是为了方便接触徐燕,对他这么好是这个原因,现在推脱汽修店忙,也是看他和刘妍妍关系好才拉他过来。
一切最初有些莫名其妙的事儿都扯出来原因,因而更加笃定。
梁意缩成了球形,将脑袋埋进柔软的肚皮里,又将硬刺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