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衿玉皱了皱鼻子,却没再说什么,她和助理阿淞的关系一向亲近,大概是相处时间足够久,除去工作之外,还多了些姐妹一般的感情。
她随意翻了翻图纸,心里却有别的打算,她把册子还给阿淞,说道:“阿淞,我想提一个建议,下次如果还要帮别人挑选房间,可以先问一问他本人的意愿。”
“霍谌。”这是闻人衿玉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
她走近了些,快要走到阴影的边缘,问道:“你会不会介意……住得离我近一点?”
这片空间又是一静,阿淞有种很怪异的感觉——面对这句话,那位姓霍的alpha本人还没有如何反应,反倒是时濯少爷的脸色先变了。
闻人时濯大概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仓促间发出两个语义不明的音节,引来了闻人衿玉的关注,她用眼神询问:什么?
“我很乐意。”霍谌说道。
这是当然了,阿淞暗暗想到,从来就不会有人拒绝衿玉小姐,不管她提出的要求是什么,语气姿态又如何,是势在必得还是漫不经心,她总会得到想要的答复。
问题解决了,但现场气氛微妙,闻人衿玉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打算先和哥哥聊一会儿天,回头再去找阿淞单独谈话。
她心想,哥哥中毒昏迷,应该被家人环绕关照才对,然而所有人都在为了她忙碌奔走,他感到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闻人衿玉和闻人时濯并肩登上阶梯,打算去看看建在六楼的一座玻璃花房,听园丁说,有种兰花喜欢在夜间开放。
霍谌眼神一动,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身影,在刚才的几个瞬间,一触即发的焦灼被他忽视,他只发现了一件事情,闻人时濯的衣领上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样式工艺和衿玉小姐的那只耳环很相似。
衿玉小姐。
霍谌收回目光,冷淡地离开。
*
阿淞也离开了这处转角,她感到有些苦恼,一盏烛台而已,库房里俯拾即是,没什么可惜的。但烛台为什么会倒?假如她说是亲眼看到时濯少爷动手挥倒的,管家曲女士会相信吗?
别说曲女士了,就连现在,脱离了刚才的奇怪氛围,阿淞自己都开始怀疑,刚才所见会不会只是自己的臆想?
阿淞心不在焉,跨出大门时略过了一个人影,却丝毫没有在意。
“等等!”人影却开口叫住了她,语气不太友善,“云淞女士,请留步。”
阿淞回过神,认出那是寄居在庄园里的客人,听说是闻人公爵的远房侄女,白珞琳小姐。
“白小姐。”阿淞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