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一向觉得,那是个养好了能顶天立地的姑娘。
来日待她长成一树繁花的参天之木,杨慎行那瞎眼美少年便是想吊死在这棵树上,也未必找得到位置。哼哼。
“好,说完了,我滚了。”
尉迟岚忽地想到什么,又将她叫住:“站住,先别滚。这样,即刻将你手上闲着的人拢一拢,全带到兰台石室帮忙。”
兰台石室是皇家修史存典处,位于皇城之内,向来是个清静地。据闻内卫与禁军平常巡夜时,也只需草草行过。
“怎么了?”傅攸宁开始努力转动并不那么机灵的脑子,试图理出个头绪。
“前些日子剑南道分院传了消息回来,当时只说随使团出使楼然的史官邹敬有异动,”尉迟岚略一沉吟,当下决定即刻让傅攸宁参与协助此案,便将现有的消息与她开诚布公,“索月萝推敲许久,推测怕是邹敬跟成羌搭上线了。”
剑南道与楼然、成羌均接壤,使团原本是要往楼然去的。既说邹敬有异动,那意思就是,他可能要去的方向,并不是使团原定的楼然。
成羌是宿敌,兹事体大。便是捕风捉影,也不可不防范于未然。
“今晨我又接到剑南道分院的消息,近来成羌王室对兰台石室似有图谋,只暂不知意欲何为。”
傅攸宁大惊:“邹敬……叛国?!”
尉迟岚拿手指隔空点点她,谨慎地不置可否:“我之前已借了孟无忧,让他带着霍正阳他们几个去剑南道拿人了,现下尚不能定论。索月萝的线人说,据闻邹敬可能得知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咱们得先捋捋,他一个史官,究竟能涉及到何等程度的秘密。”
邹敬不过是个低阶史官,并无实权。据这几日的排查,他日常来往相交的也并无显赫的大人物。
照常理,他能接触到的天大秘密之所在,最大可能,就是他在兰台石室的史料存档中发现了什么。
傅攸宁脑中渐渐有些清晰了:“也就是说,眼下需要找出来的是,我朝的什么秘密会对宿敌成羌有利,分量又大到足以让邹敬带到成羌做投名状?”
尉迟岚无奈苦笑:“眼下消息只这么点,既知对方的意图在兰台石室,就先守株待兔吧。”
“懂,就是赌运气。”傅攸宁倒不在意方法策略如何,反正她素来是指哪打哪的。
“我这人运气不怎么好,如今这样大的事哪敢靠运气。”尉迟岚神色凝重地抬手指向上方。
“我打算,靠天意。”
其实,你就直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即可。
傅攸宁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赶紧领命出去拢人,前往兰台石室襄助索月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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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少卿的办事厅内也是一室凝重。
傅靖遥双臂环在胸前,直直盯着梁锦棠:“对我将傅攸宁安排到你那里,可有异议?”
“你想说什么?”梁锦棠深知对面是只老狐狸,自不会轻易进他的套。此时并不确定该答“有”,还是“没有”,他便轻轻避了过去。
“你倒谨慎,在不清楚我发问意图之前,就跟我玩四两拨千斤?”傅靖遥倒是半点余地也没留,直接挑明了,“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她母亲忽然让我管这事,我虽是个便宜家主,可她母亲终究是我大伯母。”
梁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