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抬头看着他,“前几日我说要嫁给沅郎的时候,哥哥不是还挺高兴的嘛?”
“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我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沅郎有什么不好的么?”
“沅郎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他微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艾儿开心就好……”
“艾儿自然是开心的。”我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他,“可是哥哥你又为什么要哭?”
他慌乱的低下头,叹了一声气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艾儿。”
“沅郎。”
“艾儿怎么……不高兴?”
“沅郎可是真心娶我?”
“嗯?”
“我与你一同长大,所有人都说我长大要嫁给你。可是沅哥哥,如今你娶我,可有半分欢欣?”
沅郎哑口无言。
“沅哥哥,艾儿曾许愿,必得嫁与最疼爱自己的男子。沅哥哥既然不是,这婚礼,便停了罢。”
“如此我怎么向沈伯伯交代?”
“爹爹那里,自然不劳沅哥哥费心。”
奈何桥头,我又见到了他。
“哥哥,原来你竟是住在这里?”我欣喜不已。
“艾儿……”他伸手摸了摸我脖子上的淤痕,“你何苦来着?不嫁便不嫁,为何寻死?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怎么一点儿都没改?”
“孙公子,您瞧这姑娘,怎么样?”
我懒洋洋的抬眼瞅了瞅:“不怎么样。”
“那这个呢?”
还是摇头。
鸨母急得满头大汗:“孙公子,我这倚红楼最漂亮的姑娘都在这了,怎么您还是不满意?”
“姑娘漂亮,却总缺那么一两分韵味……”我摇头晃脑的给鸨母指了指门外,“方才不是过去一位黑衣公子嘛,那个不错,你要是能把他送到我府上,我赏你这个数。”我伸出五根手指挥了挥,鸨母虽面露难色,却也点头答应了。
奈何桥头,一白衣公子拦住了我,咬牙切齿:“孙瞻,你连范无救的孙子都敢往床上捆,不怪他给玄凌捎信儿派人勾你的魂!”
“公子这话说的,我不过捆他来说说话,又没做什么。”低头看了看他脚踝上的锁链,“我说,你这链子怎的还没生锈?”
……
……
“冯钰,生病暴毙?”
“是。”
“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没有。”
书案上绷着一张脸的那人“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生死簿,突然间笑得没心没肺:“你可算回来了,有人已经在此间等了你整整五番轮回,从沈艾到孙瞻,从周翠文到褚乔再到冯钰,足足两百年。”
“可是奈何桥头那位白衣公子?”
“你认得他?”
我摇头:“不认识,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想问问他,他脚上的锁链为何还不生锈?”
“好好的散仙不做,被拴在桥头看鬼就好了?”我衔着根草茎,一步三晃的走到了他面前,“怎么这破链子还不生锈?”
“冯钰……”